虽然早就知道了，但真正看到沈墨瑾的决定时，白楚楚还是心口一滞。
她拿这份文件的手都在发抖，认真分辨上面的签名。
没有错。
那是他的签字。
她觉得头好像有些晕，于是坐了下来。
苏妍熙随意抬眼看了她一眼，压住眸底异样的情绪，又扫视了一圈白家，将与白家身价不符的东西还有训练有素的佣人都看在眼里。
这才轻飘飘开口：“墨瑾这个人讲究惯了，就算是为了万分之一的可能会临时住一下，也要打扫干净，布置周到。”
白楚楚恢复了冷静，从文件上抬起头来，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是白家这些安排都是为了沈墨瑾服务的，让她别自作多情。
“放心，我都知道。”
苏妍熙终于对她的态度满意了一次，笑了笑。
“苏妍熙。”白楚楚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苏妍熙顿了顿，不解地看向她，“什么？”
白楚楚再次打量她，比以往都更加仔细全面，也更平和。
平心而论，苏妍熙漂亮优雅，精明能干，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很精致，无论是外貌内在还是家世能力，她都是更相配沈墨瑾那个。
曾经，她刚知道她的存在时，还暗暗跟她较过劲，吃过醋，直到沈墨瑾一次又一次告诉她，他喜欢的类型就是她这样的，不是苏妍熙那样的，她才渐渐放下。
现在回头想想，才发现她有多么可笑。
那些甜言蜜语里，不知道掺杂了多少谎话，什么合作，什么爱她，全是骗她的。
苏妍熙等了一会，没等到她开口，微微皱着眉。
“你想说什么？”
白楚楚深呼吸了一个轮回，平静开口：“我祝你们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我们当然会幸福，”苏妍熙勾了勾唇，脸上是胜利者的微笑，“我早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白楚楚捏了捏文件，脸上维持住平淡，“是，苏大小姐，您赢了。”
她输了。
不是输给苏妍熙。
是输给了沈墨瑾。
她难得没有呛声，苏妍熙对她这异常配合的态度很是意外，“白楚楚，你又想搞什么鬼？”
“我不会再搞什么鬼了，”白楚楚收了文件，“你放心，我不会纠缠沈墨瑾的，我和他已经彻底是过去式了。”
苏妍熙是彻底愣住了，事情比她以为的还要顺利。
她还以为会费很大的劲。
她压住心里的狂喜，仍然维持平日里神色，“你能这么想最好。”
说完，见白楚楚没再像以前一样呛话，她颇有些着急地追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流掉孩子？”
白楚楚抬眼看向她。
苏妍熙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着急了，缓了缓语气，“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墨瑾把这事交代给我处理了，这才问一问。”
白楚楚根本没在意这些，那些细节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今天。”
苏妍熙眼睫轻眨，“正好，我一会还要出岛，就再送你一程吧。”
“好，谢谢，”白楚楚起身，“我跟我妈说一声。”
见白楚楚走远，苏妍熙抬手招了招杨莱，“你让沈老爷子那边多拖一拖，我要盯着白楚楚做完手术才安心。”
杨莱弯腰，“好，我这就去联系。”
白楚楚进屋跟白雅琴说她想好了，一会就出岛做手术。
白雅琴没多说什么，反而心里松了口气。
见到女儿下了决心，做了决定，她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她进房间拿了张银行卡出来，“楚楚，这是妈攒的五万块钱，你收着，这大小也是个手术，做完以后，你买些想吃的，多注意身体。”
白楚楚将卡退回去，“不用，妈，我还有钱，不用你给我。”
最后没成功，她收下银行卡，母女俩又说了几句话。
白楚楚没让白雅琴陪着出岛，她现在身体不好，少奔波多休养才是好的，更何况她身边有人陪着，实在没必要折腾白雅琴。
白雅琴也没勉强，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妈在家等你回来。”
“嗯，妈，我做完手术就回来。”
说过话，白楚楚出来，苏妍熙带着助理还等在院子里，有佣人给苏妍熙上了杯茶，她正在品茶，只是简单的动作，都做得比一般人好看，那周身的气度必须要从小培养才可能拥有。
“苏妍熙，我们走吧。”
苏妍熙没立即起身，而是皱眉指了指一直跟在白楚楚身后的陈越，“她，也要跟着？”
啧，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刚谈话要跟着就算了，现在还要跟着。
陈越挺了挺身板，“必须跟着。”
她板着脸，明显不高兴。
眼下情形已经超出她能考虑的范畴了，她的任务是保护楚楚姐，但她又本能觉得楚楚姐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跟她是一体。
嘶，想不通，脑子不够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给少爷打电话发讯息都没有联系上，她做不了主，只好跟上。
白楚楚没否认她的话，表明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