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人不必惊慌,卢少爷能否人道暂时还无法确定,他还是有很大机会康复的。”
面对卢有才的质问和崩溃,老郎中连忙安慰,生怕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我可怜的儿啊!”
卢夫人悲痛欲绝地哀嚎:“小俊可是咱家的独苗,如今他变成这样,咱家就要断子绝孙了,老爷可一定要替小俊讨回公道。”
“到底是谁如此狠毒,竟敢断我卢家香火?”
卢有才双目欲裂,死死地攥着拳头,怨恨道:“不管是谁干的,我卢家定与其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呃呃……”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已经被包成粽子的卢俊醒了过来,口齿不清地发出声音。
“儿子,你可知是什么人将你打成这样?”
卢有才咬牙切齿地询问,脑海中将自己的政敌仇家过了一遍,暗暗发狠不管凶手是谁,他都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是太子和一个冒充镇国公府小公爷的狂徒。”
卢俊忍着疼痛,好半天才说完这句话。
“你说凶手是太子?”
卢有才难以置信地盯着卢俊。
听到这话,正在收拾东西的老郎中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太吓人了。
“夫人,你送先生出去,记得诊金加倍。”
卢有才深吸口气,不容置疑地命令。
“你看到打你的人是太子了?”
老郎中离开后,卢有才语气凝重地再次询问。
“我没看到任何人,但我听到打我那人称呼另一个人为太子殿下,对方也自称本宫。”
卢俊忍着痛苦,如实回应:“虽然我没看到容貌,但我肯定打我的那个人就是今天在教坊司与我发生矛盾的家伙,他当时自称是镇国公府的小公爷王宁。”
“你……”
卢有才嘴角一阵抽搐,指着卢俊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牵扯到太子和镇国公府已经超出他的掌控范围了。
“你给我记住了!”
沉思许久后,卢有才郑重警告:“打你的凶手与太子没有半点关系,你要一口咬定凶手是那个与你在教坊司发生矛盾的人,明白吗?”
卢俊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连连点头,哭泣道:“父亲,你可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放心!别说凶手可能是个冒充王宁的狂徒,就算他真是王宁,为父也绝不会咽不下这口气。”
卢有才眼中寒光闪烁,随手帮卢俊盖好被子:“敢将我儿子伤成这样,就算是镇国公府也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来人!”
卢有才走出卢俊的房间,传来府中管家:“天亮后,你亲自去京兆府报官,就说少爷夜里遇袭身受重伤,与之同行的四个家丁也被凶手残忍杀害。”
卢府管家诧异地开口提醒:“老爷,那几个家丁并没有丧命……”
卢有才双目一凝,冷酷地看着眼前的管家:“他们英勇护主已经遇害,如今只有尸体被抬了回来。”
“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
管家脸色微变,回应一声,躬身离开。
“不管凶手是谁,敢在天子脚下搞出命案,你都休想全身而退。”
管家离开后,卢有才满脸凶狠地望向镇国公府所在的方向。
第二天早上,京兆府尹一觉醒来天都塌了!
“昨天是灾难日吗?”
“怎么一大早上户部左侍郎家和镇国公府同时送来诉状,两家少爷被打甚至好搞出四条人命,这是要让本官晚节不保啊!”
年过五十,须发花白,穿着一身官服的京兆府尹朱贤坐在公堂的椅子上悲催地看着桌子上的两份诉状:“这两家都是本官招惹不起的祖宗,一个处理不好本官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大人,镇国公府的人和卢家的人已经等在门外,我们该怎么办?”
同样穿着官服的府呈忐忑不安地在桌子前来回走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下官感觉这两个案子似乎有某种关联必须谨慎对待。”
“废话,这还用你说啊!”
朱贤没好气地瞪了府呈一眼,无奈道:“既然诉状已经递上来了,那本官就必须受理,刚好镇国公府要控告卢家的卢俊,就让他们一起进来吧!”
很快,镇国公府和卢家两伙人进入大堂。
镇国公府的管家叫杨勇是一个身材佝偻,穿着一身黑色布衣,失去一条左臂的白发老者。
杨勇带着镇国公府的府兵用担架抬着王宁与同样躺在担架上的卢俊并肩而行。
卢俊身受重伤身上裹着不少白色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王宁则是鼻青脸肿,右腿和左臂缠着夹板和纱布,看起来也挺凄惨。
卢家的管家是一个身穿华服,戴着毡帽的中年人叫卢湾,他带着卢家的家丁抬了五个担架,除了被纱布包扎成粽子的卢俊外还有四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是你,果然是你这个浑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已经恢复视力的卢俊双眼红肿,怨恨地盯着躺在一旁的王宁。
“你是谁啊?搞得像木乃伊一样,我认识你吗?”
无视卢俊那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