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狂驻于长安城外已六日。
这六日于叶狂而言,仿若白驹过隙。
白日里,他埋首政务,决断民生要事。
每至闲暇,他会私访长安城,而每一次出行,苏梦娇总会跟着去。
苏梦娇在长安城里也仿佛放下了矜持,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要试一下。
而在第六天的晚上,叶狂坐着马车,正在回营地之时。
马车内,苏梦娇一手拿着肉夹馍,一手捧着红豆粟饼。
她轻启朱唇,一点点啃食,动作虽快却仍保持着优雅。
叶狂看着她,心中有些许无语。
这苏梦娇近日来明显很跳脱,往昔的端庄镇定都去哪儿了?
倒像个关久了的兔子,一放出来便到处蹦跶。
不过,叶狂心中也有几分羡慕。
苏梦娇这般潇洒自在,自己却每天还要处理政务。
他甚至开始怀疑亲政是否是个错误,或许自己也该想个办法,既能治国安邦,又能玩。
马车即将进入营地时。
突然,一阵马蹄声急促传来,一名禁军骑马疾驰至马车旁,神色慌张。
沈秋见状,立刻冲出马车,与禁军交谈几句后,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她回到马车,朝叶狂道:“陛下,长安城里出问题了。”
闻言,叶狂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何事?细细说来。”
沈秋则赶紧道:“陛下,城中有乱民闹事,人数众多,似有组织。禁军虽已前往镇压,但局势仍有些失控。”
闻言,叶狂眼中寒光一闪,声音低沉却透着威严:“秋儿,可知是何情况?闹事之人有多少?是些什么人?”
沈秋赶忙回应:“陛下,人数甚多,粗略估计恐有千人,似都是城中百姓,并无勋贵子弟,据为首者言,他们已吃不上饭,说是长安物价连涨四日,还询问衙门何时放人,否则连粟糠都买不起了。”
闻言,叶狂脸色一凝,顿时意识到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
他看向沈秋,语气决然:“让马车转向,朕要即刻前往长安城看看。”
闻言,沈秋立刻去传令。
马车随即转向,便朝着长安城疾驰而去。
此时,在长安城里被禁军控制起来的太守衙门门口,叶狂留下的禁军统领赵刚正眉头紧锁地望着聚集在门口的百姓们。
这些百姓黑压压的,呼喊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赵刚心中叫苦不迭,他手下不过二十来个禁军,可眼前这阵仗,他手中这点人根本撑不起场子。
他也曾试图好言劝慰,可百姓们此时情绪激动,哪里听得进去。
人群中更有人高喊:“我们都要饿死了,你还说什么好话!你们当官的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
有人更捡起地上的烂泥、砖块,朝着禁军们扔来。
好几人都受了伤,盾牌都被砸坏了几个。
赵刚见状,心中有些慌乱。
他深知自己没能力调城防的禁军来驱赶百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稳住局面,等待上面的支援。
而叶狂坐着马车,来到了太守衙门附近,就看到了长安城太守衙门外,百姓如汹涌的潮水般聚集,嘈杂声震耳欲聋,可局势已如绷紧的弦,眼看就要崩断。
他紧皱起眉头,却深知,若不尽快平息,局势将大乱,到时一发不可收拾。
他于是下了马车,稳步走向人群。
“沈秋,把几个叫嚷最凶的人抓起来。”
叶狂大手一挥,一直负责保护他的五百禁军就在沈秋的带领下奔了过去。
这些禁军都是普通人打扮,之前自然是没人发觉的。
而聚拢在衙门前的人群中,好几个叫嚷最凶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反,便被冲进来的禁军给按倒在地。
百姓们也被禁军推挤着散开,却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嘈杂声瞬间小了许多。
叶狂也来到太守衙门门前,等禁军将那几人扔在地上,才眼神冰冷地扫视着这几人,问道:“你们为何闹事?”
他的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让几人心头一颤。
随即,有人颤颤巍巍地回答:“我们吃不起粟了,就这三天,粮食价格突然涨得离谱,有人说了,衙门只要放人,粮价就会涨回去。”
闻言,叶狂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物价疯涨?
他之前虽收拾了世家豪族在长安的生意,但按常理,这些并不会影响长安的物流。
毕竟,长安的物品交易多是外地游商供应,而且禁军也极少对城中的米铺、肉铺、菜铺动手,货物流通量不变,物价怎会无故上涨?
他立刻意识到,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他又看向人群,神色严肃地道:“你们再等一天,本官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时,人群中有人起哄:“等个屁呀,这些当官的只知道说空话,让他们放人才行,我们人多,不怕!”
叶狂眼神一凛,目光如利剑般看向那人,随即快手一指,低声对沈秋道:“秋儿,把他抓过来。”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