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军对峙的十天时间里。
河道两岸,喊杀声此起彼伏。
狄鬼军与鞑靼军的斥候不断厮杀,而狄鬼对地势的熟悉让他能在每一个适合渡河的地方都布置好伏兵。
只要鞑靼斥候出现,便是乱箭齐发,随后上前提刀厮杀。
但即使如此,双方也只是互有损伤而已。
第十天的晚上,鞑靼军帅帐中,灯火摇曳。
鞑靼左贤王盯着面前羊皮上的地图,脸色有些低沉。
“寇羽,这附近的渡河地点看来是没法渡河了,不然,若渡河时被对方半渡而击?损失可太大了。”
左贤王眉头紧锁。
闻言,寇羽恭敬地回道:“王爷,我已得到确切消息,对方军中尚能战的步兵不过二万多,我们的斥候有马,渡河时就算遇伏也大多能全身而退,且对方兵力在不停消耗,等对方兵力足够少,大王再渡河,那时就算半渡而击,他们也拦不住大王的。”
作为杨得昌的亲信,寇羽进入京畿之地后,就能掌握些消息渠道的,知道狄鬼军的情况。
“可本王的兵马也在被杀啊,不妥,本王要找一个较远的地方,强行渡河。”
左贤王很心疼手下,这些可全是精兵啊,个个百里挑一,很多还是单于给他的。
闻言,寇羽也不再劝,而是帮着左贤王选择起了合适的渡口。
就在两人讨论找那个地方渡河的时候,在整支鞑靼大军的后方。
已经考上科举,却因为名次不高,在村落里面支教的韩诚正带着一百民兵悄然前行。
夜色为他们提供了掩护,民兵们小心翼翼地前行,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而凭着对地形的熟悉,韩诚没有走错路,很快就看到了目标。
那是处囤积粮草的小型营寨,周围有简易的栅栏防护,里面还有一百个鞑靼兵三百个民夫守卫。
韩诚目光坚毅,低声对身边的民兵道:“乡亲们,我们此次的行动关乎着能否把这些蛮子全都赶出去,所以一定要成功。”
“嗯,韩先生,你说吧,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韩诚身后的民兵们纷纷点头,其中一个带头者回应道。
闻言,韩诚重重点头,又扭头看向了那营寨。
夜幕笼罩下,鞑靼军囤积粮食的营寨周围一片寂静。
不只是韩诚。
附近还有十几支民兵也在众多学子的带领下,悄然的潜伏而至。
这些民兵都是从地道中奔出的,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鞑靼军的斥候们因此毫无察觉,营寨中的鞑靼兵和民夫大多也都正在睡觉,完全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
突然,不远处的高地上。
一道火光缓缓升空。
孔明灯。
这是行动的信号!
瞬间,十几支民兵队伍都在同一时间派出了十人做先锋。
这些人迅速冲到营寨外,一根根铁钩如闪电般飞出,钩住了营寨围墙。
那些围墙本来都是仓促搭建的。
被铁钩勾住后又被人用力一拉,大片的围墙就轰然倒地。
鞑靼兵被惊醒,惊慌失措地冲出来,却只见大批人从四面八方奔来,好似有成千上万一般。
黑暗之中,如有千军万马!
“杀!”~
民兵们士气高昂,喊杀声震天动地。
无数火箭如流星般射向营寨内。
烈火立刻燃起!
烧粮!
顿时,鞑靼兵都慌了手脚。
民兵开始围攻。
鞑靼兵损失惨重,鞑靼将领在烈火燃起,鞑靼兵陷入大乱之时,就只指挥得动自己的亲兵了。
至于那些民夫,更如无头苍蝇般乱跑。
一营寨的粮食,整整烧了半个晚上,就被付之一炬。
而不只是这处营寨,就在这一夜,大量民兵在叶狂的调动下,攻击了鞑靼军后方的所有囤粮之地。
那安置粮食的营寨里的鞑靼兵都不多,其中大部分还是从并州征集的民夫。
自然无法抵挡这些准备充分,熟悉地势,趁夜偷袭来的民兵。
一时间,燃烧的营寨足有二十八座。
鞑靼左贤王得知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整个人都懵了片刻,立刻让人招来了寇羽。
等寇羽来了后。
左贤王大声询问寇羽:“这些袭击我军粮道的兵是哪来的?”
闻言,寇羽脸色凝重,他之前就知道叶狂会坚壁清野,也知道叶狂会组织民兵,可没想到这些民兵现在竟敢攻坚了。
以前的民兵可没有这种胆子啊。
“王爷,小皇帝阴险狡诈,定是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布置了伏兵。”
寇羽咬了咬牙,道。
闻言,左贤王也只觉得确实是叶狂太阴险了,就立刻派出自己的亲兵,前往各处营寨清点。
清点完毕一统计,就发现粮食少了九成。
最重要的是,粮道已经不安全了。
“王爷,军中粮食要不了几天就会断了,这个时候更必须速战才行,某愿为先锋!”
寇羽立刻进谏道。
闻言,左贤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