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来到寇清身前之后,就拿出了禁军腰牌。
那寇清见状脸色略沉,却是从马上跳下,然后朝着沈秋抱拳道:“没想到原来是禁军在此办事,不过今日有难民入城,维护城中治安,是本将职责,还望阁下莫要插手。”
“圣上口谕,这里闹事的百姓都要被收入刑部大牢!”
沈秋语气冰冷,完全不近人情。
“.既然是圣上口谕,那这些难民本将就不管了,不过,本将的副官,那糜成,禁军无权关押吧,还望阁下把人交出来。”
寇清脸色有些难看,但他的语气却依旧保持着客气。
“糜成违抗圣意,已经是谋反之罪!”
沈秋怒斥道。
闻言,寇清冷哼一声,脸色突然变得严厉,道:“糜成也只是奉了上官之令,职责在身,况糜成乃六品武官,你们怎可随意羁押,立刻速速放人。”
寇清说完话,手就已经握住腰间刀柄,他身后站有一千甲士,明显比现场禁军的人数多,这让他有了动手的底气,而以糜成之事为借口,到时真打起来,那些受难的百姓,他也不会让其活着。
“是那个上官之令?”
寇清浑身一震,很惊讶的朝一旁看去,却见叶狂浑身衣袍衮衮,却已经走了过来。
“你,你是何人?”
寇清眉头微蹙,他作为掌管城防兵马司的金吾卫,却一直都待在皇宫之外,并没有进过皇宫,自然是没见过叶狂。
“禁军统领。”
叶狂看着寇清,目光炯炯,道。
“哼!”
寇清冷哼一声,眉头却微微蹙起,虽然叶狂自称自己仅仅只是禁军统领,但在无形之中却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
“不过是一禁军统领罢了,有何资格质问本将?”
寇清不去与叶狂对视,语气低沉的道。
“我奉天子之令,代天子行事!”
叶狂声若惊雷,响若洪钟,如排山倒海般的声浪,滚滚而去。
“回答我,你嘴里的上官是谁?!”
寇清心神一震,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随后心中又暗骂一声。
他这一退,气势可就弱了许多。
“城防兵马司,听的是中书省的命令!”
寇清稳住心神,道。
“中书省的令能比得上天子之令?糜成因为中书省的命令就能违抗圣旨?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叶狂一步步的走向了寇清。
寇清脸色一紧。
“我,我,本将没这么说。”
“啪!”
寇清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随即捂着肿起来的脸庞,惊讶,愤怒,他瞬间红了眼睛,怒瞪向了林子云。
“你,你敢打本将?”
“我代行天子之权,糜成违抗圣旨就是反贼,你要包庇反贼还拿出中书省的令来说项,你是想说,中书省的那些大臣也想当反贼吗?”
“说出这样的话,我还打不得你?”
叶狂的一声声质问,瞬间让寇清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你,你别血口喷人!中书省的大人们怎么会造反。”
寇清也顾不上脸上的伤,赶紧辩解。
“中书省的大人没造反,那就是你要包庇那糜成么?你难道跟那糜成一样,也要当反贼!”
“我,我没有!”
寇清有些慌了神,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倍觉屈辱,他对叶狂生出了极大的怨恨,但他更怕被叶狂扣上造反的帽子。
“呵,就算你没有,糜成也是你的下属,他这样做你也要承担责任!”
“来人,拖下去,杖六十!”
叶狂大手一挥,道。
几名禁军立刻上前,就要拖走寇清。
“我看谁敢!”
寇清暴怒,忍不住的要拔刀了,但他很快,就对上了叶狂戏谑的眼神。
刹那间,寇清只感到似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立刻清醒了许多,握着刀柄的手随即就松开了。
直到禁军向前将他押住,他都没有再反抗。
他身后,那一千城防兵马司的士兵也都面面相觑,等看到寇清被人扒去铠甲,当众杖刑之时,这些士兵脸上就都流露出了震怖之色。
而看着紧咬着牙关,承受着杖刑而一言不发的寇清。
叶狂心中却有些失望。
这寇清要是肯反抗多好,直接就坐实他要造反的事。
那叶狂就能立刻把这寇清拿下了。
即便城防兵马司的人多,但也没几人敢背上造反的罪名,更别说这城防兵马司里面的人肯定也有大禹的权贵子弟,不可能完全跟寇清穿一条裤子。
再加上楚吉这能施展钢针暗器的人在旁边,叶狂是有信心把这寇清拿下的。
但可惜,这寇清明显也不简单,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了退让。
“这寇清姓寇,跟那泸商的寇老板指不定有关系,可惜不能抓起来。”
叶狂摇了摇头,转身来到了沈秋的身边。
“秋儿,肃清周边街道封禁周围所有客栈,门面,带着禁军,跟我去那泸商的客栈和商会,我要亲眼看看,那究竟是怎样的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