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提起祖大寿和吴襄,林霸这才知道祖吴二人升官了。李天目又道:“老林,当初你和祖兄、吴兄一起到辽东参军,怎的后来又不干了?”
林霸道:“我受不得约束,不乐意干了,当个守城兵卒有啥意思,哪有做大寨主逍遥快活?”
李天目道:“老林
,我李天目把丑话说在头里,倘若你这个凤凰山大寨主为非作歹,残害百姓,杀戮无辜,某家可不饶你。念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某家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林霸心下一凛,气虚的说:“俺是公道山大王,从不祸害老百姓。”
李天目瞅了他一眼,冷冷笑道:“你们若不劫掠百姓,吃什么,喝什么,难不成打猎换吃喝吗?”
林霸道:“我们真不祸害老百姓,只抢土财主。”
李天目道:“土财主并非全是恶人,有的财主靠省吃俭用攒下了一片家业,而有的财主则是以坑蒙拐骗发家。倘若你们去抢那些靠坑蒙拐骗发家的土老财倒没什么,如果不分青红皂白,一概而论,那可大大的不妥。”
林霸笑道:“我们不抢良善的土财主,只抢作恶多端的。”
李天目道:“那倒不错。”
林霸又聊起祖大寿,李天目这才知道原来祖大寿是名门之后,其父祖承训是抗倭名将,曾任职辽东副总兵,因犯了官场通病,而丢官罢职。
日落时分,一行人来到沈阳城下,只见很多军卒在城头安置火炮,牟荣添、白云双剑、施翼、李皎月等人也在其中。
李天目向上高喊,朝他们打招呼。
牟荣添见车上抬着口棺材,就是一怔。白云双剑和施翼从牟荣添口中得知,李天目暗中保护叶近泉去了,见他拉着棺材回来,皆是大惊。
施翼飞身跳下城来,指着棺材,叫道:“李师兄,是不是师祖他老人家已经?”
李天目凄然点了点头。
施翼叫了声“师祖!”扑在棺材上嚎啕大哭。
过了一会儿,牟荣添等人奔出城来,白云双剑见施翼哭师祖,不用问也知道棺材里是叶近泉,都扑过去失声痛哭。
牟荣添叹一声,道:“哎,没想到,真是没想
到。”他们不了解实情,皆以为叶近泉死于柳生一刀之手。
施翼哭了一通,见李天目身旁站着个东瀛老者,料想他很可能是柳生一刀,但不能确定,于是问道:“李师兄,他是何人?”
李天目道:“此乃柳生一刀前辈。”
施翼“呀!”的一声惊叫,“老家伙,你果然是柳生一刀。”“呛啷”声中,拔出小剑,切齿道:“柳生一刀,你还敢来,你杀我师祖,小爷和你拼了!”说着就要动手。
牟荣添忙拉住施翼,叫道:“燕子,不要冲动。”
施翼叫道:“添哥,你别拦着我。”
李天目叫道:“燕子!你误会了,师祖是被鄢老贼害了,与柳生前辈无关。”
此话一出,施翼等人皆是大惊。
牟荣添道:“天目,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天目当下将鄢首峰等人在凤凰山劫杀叶近泉之事道出,施翼叫道:“鄢老贼、星海老仙,小爷不杀你们,誓不为人。”得知恩师昏迷不醒,急的直哭,牟荣添等人好言劝慰。
柳生一刀告辞离去,李天目对其千恩万谢。
众人回到总兵衙门,牟荣添取来金针,为单思南针灸,他在这方面颇有造诣,几针下去,只听单思南咳嗽一声,苏醒过来,众人大喜。
施翼叫道:“师父,你可算是醒了,都吓死徒儿了。”
单思南坐起身,瞅了瞅施翼,又看了看众人,寻思了寻思,问道:“你们是谁呀?”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施翼拉住单思南的手,叫道:“师父,我是你徒弟燕子呀,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
单思南道:“燕子?”脑海中努力回忆着,这一用脑,头疼的厉害,哎呦直叫。
施翼道:“添哥,我师父这是怎么了?”
牟荣添沉吟片刻,道:“单五爷怕是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