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功逼毒这种事,一般人可做不到,非内力高深者不能为之。
牟荣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李皎月体内的毒逼出来一部分,只听李皎月哇的一声,大口喷血,如果用容器将其所喷之血收了,便会发现那血都是黑的。
牟荣添脑门子上也见了汗了,累得不轻。李天目道:“荣添,你歇歇,换我来吧。”
牟荣添心知李天目的内力比他差得远,说道:“我不累,还是我来吧。”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李皎月脑袋忽的耷拉下来,身体前倾,幸好有李天目扶着,要不就一头拱地上了。
李天目连声呼唤,发现李皎月昏死过去,将其放躺于地。
牟荣添二次给李皎月把脉,李天目关切的问道:“表妹怎么样了?”
牟荣添凄然道:“完了,毒入五脏,皎月快不行了。”
李天目急的直跺脚,道:“这可如何是好!”走过去抓起东莱的尸体,叫了声“你害我表妹,我把你碎尸万段。”往上一扔,长啸声中,藤龙剑向上绞动,如绞肉机般将东莱的尸体绞得血肉横飞。
牟荣添坐在地上,把李皎月抱在怀里,在其耳边呼唤道:“皎月,你快醒醒,醒醒!”
过了一会儿,只听李皎月咳嗽一声,苏醒过来,有气无力的说:“荣添,我是不是不行了?”
牟荣添双眼湿润了,不想以实相告,说道:“皎月,你不会有事的。”
李皎月凄然一笑,虚弱的说:“别哄我了,我知道自己要去见养父了。荣添,我舍不得你。”
牟荣添鼻子一酸,道:“皎月,我也舍不得你。”
李皎月靠在牟荣添肩头,二目无神的望着远方,说道:“可惜我此生没能成为你的妻子。”
牟荣添哽咽道:“皎月,若有来生,我一定娶你。”
李皎月虚弱的说:“咱们说定了。”
李天目站在一旁,道:“荣添,你能不能现在娶了表妹,以了她这桩夙愿。”
李皎月苦笑道:“表哥,你不要难为荣添,他在丁忧期间,如何能娶妻?”
牟荣添见李皎月性命垂危,顾不得那许多了,激动的说:“不,我能娶你,皎月,咱们现在就拜天地。”
李皎月心一颤,看着牟荣添道:“荣添,你说的是真得吗?”
牟荣添道:“是,是真的,我当真现在就要娶你,咱们拜天地吧。”
李皎月热泪盈眶,激动的竟然昏死过去。
“皎月!”牟荣添一声惊叫,探其鼻息,出气多,进气少,人已经不行了。牟荣添抱着李皎月,泣而无声。
李天目仰望苍穹,凄然轻叹,眼中饱含热泪。胜明在旁“呜呜”哭泣。
这时忽听施翼叫道:“添哥,你看我把谁带来了!”只见他从远处飞速奔来,身后背着白云居士陈贞石。
李天目大喜,叫道:“二师叔到了,这回表妹兴许有救了!”
牟荣添心中也燃起希望之火,心想:“皎月,你要是能活着,我一定娶你。”
施翼奔至切近,放下陈贞石,见李皎月靠在牟荣添肩头、牟荣添满面泪痕,就是一怔,问道:“添哥,李姑娘这是怎么了?”他离去之时,李皎月尚未毒发,因而他并不知情。
牟荣添道:“东莱的剑上有毒,皎月中了他一剑,毒入五脏,怕是不行了。”
陈贞石坐在一旁,给李皎月把脉,又拉过她胳膊,在伤口上嗅了嗅,长吁一口气,道:“这毒没什么,我解的了,你们放心吧,李姑娘救得活。”
众人闻言大喜。陈贞石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交给牟荣添,道:“给她服下去。”
牟荣添
扒开李皎月的嘴,把药丸塞进去,王百户递来水葫芦,牟荣添拿着葫芦往李皎月嘴里灌了几口水,把药丸送下去。
这药可真见效,少时李皎月便苏醒过来,牟荣添问道:“皎月,你觉得怎么样了?”
李皎月道:“我感觉好多了。”说话也有气力了。
陈贞石二次给李皎月把脉,道:“贫道的药还算对症,毒已经解了。”
李皎月道:“多谢陈二爷。”含情脉脉的看着牟荣添道:“荣添,刚才你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吗?”
牟荣添道:“皎月,你放心,待我丁忧期满,立时迎娶你。”
李皎月抱住牟荣添,热泪直流。
牟荣添轻声道:“皎月,别这样,大伙儿都看着呢,多难为情呀。”
李皎月也意识到了,唯恐众人见笑,忙站起身,羞涩的笑着擦拭泪水。
李天目道:“二师叔,你老怎么会在江西?”
陈贞石道:“前些时,你三师叔派人给我送信,叫我入京吃燕子和小红的喜酒,我到了京城才知道,燕子和小红竟是兄妹,哎这事儿闹得,谁能想到呢?我没在京城多停留,要回广州,途经此地,遇上了燕子,得知你们这儿有很多伤员需要救治,我怕重伤号耽搁不起,便叫他背着我过来了。”
李天目笑道:“二师叔,多亏你老及时赶到,否则表妹就危险了。”
陈贞石当下救治伤员,有几个重伤的校尉,原本是活不成了,经他这一治,捡了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