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忠气坏了,指着李天目,叫道:“李天目呀李天目,你对得起我!把人放下,看在亲戚一场份上,老夫不和你计较,倘若不识好歹,一意孤行,老夫可要不客气了。”
李皎月急道:“表哥,你这是干嘛呀?为何要帮着外人对付我爹,你昏了头了。”
崔应元道:“这是怎么回事呀?义父,不是你叫李大侠来把这两个刺客带走吗?”
李进忠道:“你叫他骗了,哪有这回事?他是来救这二人的。”
崔应元见上了当,不悦的说:“嘿,李大侠,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俩要杀义父,你怎能救他们呢?”
李天目没理崔应元,对李进忠道:“姑父,大有是我生死之交,不能不帮,倘若调转过来,姑父落入大有之手,我同样会救。姑父,表妹,对不住了。”说罢飞身而起,要从侧墙越过。
李进忠叫了声“你走的了吗?”一波射出,打在李天目背上,将其击落。
这时朱常洛和徐岱岳赶到,徐岱岳见李进忠把李天目打翻在地,叫道:“这是怎么了,李公公,你干嘛打我师兄?”说着跑过去将李天目扶起。
李天目呕了口血,瞅着李进忠,用拇指擦拭嘴角鲜血,脸上现出冷笑,说道:“姑父,打得好,吃你这一波,我心里就没负担了。”
李皎月叫道:“爹,你怎么下手这么重呀。”跑过去,掏出手帕,帮李天目擦嘴角的血。
李进忠不想伤李天目,虽然对他不满,但感情还是有的,盛怒之下,手上失了分寸,见李天目吐了血,心下有了些许悔意。
朱常洛见李天目吃了亏,心中欢喜,暗想:“李公公要是一波结果了他,那该多好。”他原本和李天目无仇无怨,只是出于黑玫瑰的缘故,才恨李天目不
死。
朱常洛问道:“李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呀?”
李进忠躬身给太子见礼,而后道:“回禀太子殿下,事情是这样的。”一指倒地的钱大有和柳生剑姬,续道:“这二人昨夜前来行刺奴才,被奴才所擒,天目这孩子和他俩是朋友,想救了他们。”
朱常洛道:“哦,原来如此。李大侠,不是本太子说你,你这个做法可大为不妥。虽说他们是你朋友,但李公公是你姑父,你怎么连谁薄谁厚都分不清呢,也太不应该了。”
钱大有道:“天目,你走吧,不要管我。”
李天目道:“今天救不出你,我就陪你一起死。”说着拍了拍脑门,叫道:“姑父,往这来一波,送我和大有一起上路。”
李皎月叫道:“表哥,你这是何苦呀!”
朱常洛真想说:“既然他要找死,李公公,你就送他上路吧。”可在场都是李天目的至亲好友,觉得说这话不合适,终究没有出口。
李进忠指着李天目,叫道:“你这混小子,真是气煞我也,太子殿下,让你见笑了。”
朱常洛道:“没什么。”
徐岱岳道:“太子殿下,小的斗胆请你放过这两个刺客。”说着向朱常洛跪下。他追随朱常洛多年,患难与共,二人感情至厚,虽是主仆,却胜似兄弟。
朱常洛见他如此,忙上前相搀,道:“徐侍卫,你这是作甚,用得着这样吗?不就是放了他们吗?我答应就是。”转而对李进忠道:“李公公,你也没受伤,我看就放了他俩吧。”
太子这一发话,李进忠不敢不从,说道:“奴才遵命。”
李天目拱手道:“太子殿下,多谢了。”
朱常洛道:“我这可不是为你,都是看在徐侍卫的份上,只此一次,倘若这二人再行
不轨,即便李公公不杀,本太子也绝不放过。”
徐岱岳见钱大有和柳生剑姬穴道被点,说道:“李公公,劳烦你把他俩的穴道解了吧。”
李进忠上前挥指解开二人穴道。
李天目道:“大有,柳生姑娘,咱们走!”
三人出了院子,李进忠心说:“钱大有绝不能留,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想跟出去,伺机干掉钱大有,说道:“闺女,我送你回去。”
徐岱岳唯恐李进忠再对钱大有下手,殃及李天目,于是说道:“李公公,太子要找你杀两盘,就让李姑娘自行回去吧。”
朱常洛猜出徐岱岳的心思,也没拆穿,给徐岱岳留着面子,瞅了他一眼,心说:“你小子竟敢拿我说事儿?”
徐岱岳朝他笑了笑。
朱常洛道:“是啊,李公公,陪本太子杀两盘吧。”
李进忠不敢不从,除掉钱大有的事,只得暂且作罢。
李天目等人出了慈庆宫,钱大有道:“天目,我给你添麻烦了。”
李天目道:“嗨,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个嘛,你无须客气。”顿了顿又道:“你们不是回东瀛吗,咋跑这来了?”
钱大有道:“我想用熏香蒙汗药对付你姑父,不料昨夜刚到窗外,就叫他发现了。”
李天目叹一声,道:“哎,大有啊,我姑父是何等人物,熏香岂奈何得了他?你这么做,也是天真了。”
钱大有道:“这回我算是领教了,你姑父的武功果然不同凡响,的确一百个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李天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