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荣添这边已经占了上风,李天目那边却被阎君压着打,如果阎君要置李天目于死地,李天目恐怕早就没命了,阎君不愿坏了李天目的性命,存心要生擒活捉他。
二人又斗十余合,这时李天目已经快顶不住了,明知再打下去没自己的好果子吃,却依然不退。如果他要跑,阎君留不住,但他不能跑,倘若跑了,牟荣添就危险了。
李天目见盖世枭那边快不行了,盼着牟荣添尽快解决盖世枭,过来给自己助阵。
此时盖世枭的真气已消耗殆尽,速度大为减慢,又斗七八合,被牟荣添一脚踹翻在地,牟荣添进步上前,挥刀便砍,要把盖世枭的脑袋摘了。
盖世枭忙就地十八滚,牟荣添一刀砍空,又举刀再砍。眼瞅着盖世枭就要玩儿完,阎君见势不妙,铁伞横扫,逼得李天目连退数步,倒出手来,将铁伞双手平端,伞尖对准了牟荣添的后心,一扭伞柄下端,“咔吧,嗖”的一声,一道寒光向牟荣添射去。
原来这把天罗宝伞暗藏机关,伞顶端三棱透甲锥的锥尖上有个小孔,可以射出针形暗器。
牟荣添举刀刚要往盖世枭身上剁,忽听背后恶风不善,忙侧身避让,没躲利索,“噗”的一声,鱼皮坎肩被刺破,铁布衫瞬间被击穿,飞针整个钉进了背里,疼得牟荣添“哎呀”一声,幸亏后心要害部位躲过去了,否则他这条命就没了。
牟荣添心想:“好厉害的暗器,竟然连鱼皮坎肩和铁布衫加在一起都防不住。”他哪里知道那飞针是用黑铁打造而出,尖端锐利至极,即便他再套上几件鱼皮坎肩,内力再增加几倍,也休想防住这黑铁针的一刺。
阎君手里只有几根黑铁针,用一根少一根,要是都用光了,就没得用了,因而像宝贝似得倍加珍惜,
平时都不舍得用,知道牟荣添有铁布衫护体,为了专门对付他,这才把黑铁针用上。
牟荣添伤得不轻,稍一动作,后背伤口便疼痛难当,心说:“要坏菜,这仗没法再打了。”见李天目那边已现出败象,也指望不上他了,想着别都把命扔在这,能跑一个是一个,于是叫道:“天目,你快走!”
这时盖世枭已经爬起来了,拼出最后一点真气,频频向牟荣添进招。牟荣添忍着剧痛和他周旋。
李天目不想独自逃生,虚晃一剑,飞身过来,叫了声“一起走!”拉着牟荣添向北飞奔。
阎君叫道:“别让他俩跑了!”和盖世枭随后便追。
李天目收起藤龙剑,叫道:“荣添,跳上来,我背着你走。”
牟荣添将虎头刀还鞘,蹿到李天目背上,李天目施展出追风术,向前飞奔。
盖世枭的轻功超群,勉强可以跟上李天目的步伐,阎君却做不到,片刻之后,便被甩得无影无踪了。盖世枭追出十余里,真气耗尽,也被甩掉。
李天目一口气跑出三十余里,见路旁有片密林,钻了进去,放下牟荣添,问道:“荣添,你伤势如何?”
牟荣添道:“还行,你帮我把背上的暗器取出来。”说着脱光上衣,李天目往他背上定睛观瞧,只见他心口右侧有个针孔大的红点,往红点旁拍了一掌,掌力到处,那根黑铁针被震了出来,向外一射,李天目忙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说道:“取出来了,你瞧,就是这东西伤了你。”
牟荣添转回身,接过那根针,端详了端详,说道:“这东西可真够锐利的,竟然能同时击破鱼皮坎肩和铁布衫,不知道它是用什么打造而成的。”
李天目取出刀伤药,给牟荣添外敷在伤口上,又掏出绷带,把他伤口包扎了。
牟荣添觉得那根针非比寻常,不舍得扔掉,又无法揣入怀中,怕扎了自己,于是别到发髻里。
李天目道:“荣添,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我要回去救黑玫瑰。”
牟荣添道:“你自己去,我不放心,咱俩一起去。”
李天目说是去救黑玫瑰,其实是想自投罗网,黑玫瑰对他有情有义,他不能撇下黑玫瑰不管,即使把命搭上,也得去救,心知此时牟荣添已伤,战斗力大幅减弱,即便二人联手,也打不过阎君,不想把牟荣添也搭上,于是说道:“你轻功不灵,不便脱身,还是我自己去吧。”
牟荣添心知李天目这一去是凶多吉少,却无法阻拦他,怕他有个闪失,说道:“你自己去太危险了,还是一起吧。”
李天目道:“别说了,你好好养伤,我走了。”说罢飞身而去。
牟荣添叫了声“天目!”随后便追,却哪能追的上,刚出树林,李天目早已踪迹不见。
阎君刚才被李天目甩下之后,返回原地,掀开车帘,见高建瓴坐在车厢里,说道:“大师兄,你受苦了。”钻了进去。
高建瓴道:“二师弟,你可算是来了,我被点了穴道,动不了了,你看能不能解开。”
阎君道:“这穴道是谁点的?”
高建瓴道:“那两个小子怕我跑了,一的。”
阎君道:“他们倒是谨慎。”说着在高建瓴身上戳戳点点,试了半天,也没能解开,摇头道:“这不是少林和武当的常规点法,我解不开。大师兄,你用真气冲冲,如果冲不开,就只能等它自动消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