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向对岸航去,李天目坐在船头,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码头发呆,有心去找鄢首峰报仇,可又觉得刚学会《涅槃神功》,未必能战胜鄢首峰,现在就去报仇,很是冒险,他倒不是怕死,他死是小,报不了仇是大。
李天目觉得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再过两年,等自己把破剑诀和涅槃神功都练得炉火纯青了,再去报仇,就稳操胜券了。
目前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身,去哪好呢?心想:“我不妨去东瀛转转,一来可以躲开东厂的追杀,二来可以看看大有,快二十年没见了,不知他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去东瀛没有陆路可走,要乘船渡海,李天目手头只有几十文钱,不足以支付船费,船费成了大问题。
他知道走私船主颜思齐是牟荣添的好朋友,想去巨济岛求助于颜思齐,乘他的海船去东瀛。
打定主意之后,李天目决定一登岸就赶奔巨济岛。
正想着呢,忽听有人惨叫一声,随即又听到“噗通”一声,像是有人落水了,而后是船上乘客们的惊呼声。
李天目回身看去,发现船夫没了,就是一怔,再往后望,只见百余米外来了一艘渔船,船头上站着张道乾、丁此吕和许显纯。
那日香港岛海边一战,丁、许二人中了摄魂大法,直到一天后神智才得以恢复,张道乾被他俩追了一天,知道他俩是中了摄魂大法,身不由己,因而也不交手,只是一味的逃避。
丁、许二人恢复神智后,和张道乾坐在一起商量如何再抓李天目。
张道乾埋怨丁此吕不该护着李天目,如果当时把李天目的手筋脚筋都挑了,再抓就容易多了。
丁此吕自知理亏,也不争辩。三人不敢闯进木家抓人,只得在宅外暗中监视,一等就是三个月
,终于把李天目等出来了,见李天目等人下山,他们远远的跟着,都知木旦武功绝顶、神功盖世,不敢跟的太近,不想找死。
跟来跟去,就跟到了码头,见李天目独自登船而去,三人皆是大喜,待木旦等人走后,三人忙找了条渔船,去追李天目所乘的渡船。
眼看两船相距百米之遥,张道乾发一火球,把渡船的船夫打落水中。
李天目见他们追来了,心想:“你们真是阴魂不散呀。”眼见敌强我弱,不能硬战,忙施展出轻功绝学踏浪术,踩着水面向对岸奔去。
船客们见他在水上狂奔,都不住的赞叹,心想:“他该不会是神仙吧。”
许显纯见李天目跑了,叫道:“糟糕,这小子要跑。”呼喝船夫快划船撵上去,他们都没有踏水而行的好轻功,水性也不佳,无法游着追,只能依靠这条渔船,可船速如何赶得上李天目奔跑的速度?眼瞅着李天目离对岸越来越近,最终登上岸去,三人只能望李天目的背影而兴叹。
香港岛与大陆之间的这条航线不算长,也就千米左右,渡船已行出四五百米,剩下那五六百米水路,难不倒李天目。
待许显纯等人登岸,李天目早已踪迹不见,张道乾道:“这厮很可能是要回武当山,咱们去那找他。”
张道乾心想:“武当山高手众多,想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抓拿李天目,可谓是困难重重。”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打退堂鼓,硬着头皮也得去。
李天目一路北行,手头的那几个钱不舍得乱花,饿了就到附近山上打野鸡野兔来食,也不住店,待到困倦时,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睡。
这一天,他行至应天府城,走进一家酒馆,登上二楼,拣了个靠窗的闲桌坐下,店伙过来招呼,问道:“
客爷,想吃点什么?”
李天目道:“烧刀子最便宜的怎么卖?”
那店伙道:“三文一瓶。”
李天目道:“来两瓶烧刀子。别的就不要了。”
那店伙笑道:“客爷,你也不能干喝酒呀,为何不点几个下酒菜,小店的酱牛肉、闷肘子,远近驰名,客爷要不要尝尝?”
李天目道:“不必了。”
那店伙讥笑着“哼”了一声,显是瞧不起李天目,转身拿酒去了。
李天目心中不悦,暗想:“他娘的,真是势利眼,这种人只配在这做伙计,让人呼来喝去。”
那店伙拎来两瓶烧刀子,重重的往桌上一顿,转身就走。
李天目见他甚是无礼,心中更为不悦,拿起一瓶,拔去塞子,也不用杯,嘴对嘴长流水,“咕嘟咕嘟”声中,干了一瓶,一斤烧刀子下肚。
放下空瓶子,又抓起另一瓶来喝,刚拔去塞子,忽听楼梯响起脚步声,一个手持大烟袋的老者登上楼来。
李天目认识这老者,他便是扬州三怪老大、“倒骑驴”纪春帆,想着前些时自己曾得罪过他,害的他被关押了好一阵子,心下愧疚,忙低下头,假装没瞧见,盼着纪春帆也没瞅见他。
可纪春帆已经看见他了,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坐到他对面。李天目见避不过了,尴尬的笑道:“这不是纪前辈吗?没想到在此得遇你老人家,真是幸会幸会。”
纪春帆干笑着“哼”了一声,说道:“黑白两道都在追杀你,还敢堂而皇之的在这喝酒,你小子的心可真够大的。”
李天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