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回到家宅,白云双剑在暗中监视。到了三更时分,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走出许显纯的卧房。
房间里只住着许显纯一人,白云双剑料定此人必是许显纯,见他飞身而去,二人在后跟随,一直跟踪至东厂公署外,见他越墙而入,二人没敢冒然跟进去,回锦衣卫总署,向骆思恭禀报。
骆氏父子在办事房里等消息,骆养性绝对信任许显纯,认为他一定不会出问题,觉得父亲是多虑了。骆养性不同意考验许显纯,担心万一被他发现了,势必会冷了他的心。但父亲要考验他,骆养性也拦不住。
这时房门开了,骆养性见白云双剑走了进来,就是一怔,他知
道如果许显纯没出问题,白云双剑是不会回来的,既然他们回来了,许显纯一定是出问题了。虽然心知如此,但骆养性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问道:“莫非老许果真出了问题?”
董扶舆叹一声,道:“刚才他黑衣蒙面去了东厂。没想到老许竟背叛了指挥使大人。”
骆养性气恼的一拳砸在茶几上,把茶壶茶杯震起多高,叫道:“许显纯呀许显纯,你真对得住我!”
骆思恭沉着脸说道:“老夫也看走眼了。”顿了顿又道:“养性,你打算如何处置姓许的呀?”
骆养性沉吟片刻,说道:“他不仁,我不义,既然他敢背叛父亲大人,我就叫他不得好死。”
骆思恭道:“好,你现在就带扶舆和枝溪去把他押回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骆养性等人来到许府,叩开宅门,门子引他们去花厅等候,时间不大,许显纯着便服走了进来,见骆养性和白云双剑站在厅中,笑道:“养性,大半夜的过来找我,这是出什么天大的事了?”
骆养性冷着脸,瞅了瞅许显纯,问道:“许显纯,你为何要背叛家父?为何要背叛我?”
许显纯一怔,脸上现出惊慌之色,他定了定神,干笑道:“养性,你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和指挥使大人,是不是有人存心要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养性,咱们可是十多年的生死之交,你怎么能听信旁人的谗言怀疑我呢?这太不应该了。”
骆养性哼一声,说道:“许显纯,不要再演戏了,我来问你,三更时分,你去哪了?”
许显纯又是一怔,沉吟片刻,说道:“哪也没去呀,三更那会儿,我还在睡觉呢。”
骆养性道:“不对吧,三更时分,你并不是在睡觉,而是去了东厂密报。许显纯,你为何要背叛我们父子,我姓骆的哪一点对不住你?”
许显纯见赖不掉了,索性承认下来,说道:“骆养性,我姓许的要是跟
着你们父子混,最多也就是个同知,许某岂是屈居人下之人,因而我要反你们父子。”
鄢首峰向他承诺,只要福王登基,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就是他的,许显纯知道如果太子登基,锦衣卫指挥使之位将来必是骆养性的,他野心勃勃,想要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宝座,这才背叛骆氏父子。
骆养性恨恨的说:“好,好,好,自此刻起,咱们之间恩断义绝。来呀,将这厮给我拿下。”
白云双剑闻声亮出长剑,向许显纯攻去,许显纯晃双掌和白云双剑在厅中交起手来,他人称“锦衣韦陀”,武功很是了得,白云双剑施展出双剑合璧剑法,却丝毫不占上风。
许显纯边打边退,到了门口,向后一纵,蹿到院中,飞身上房,向东厂方向奔去,白云双剑随后便追,一直追到东厂墙外,见许显纯跳了进去,夏枝溪问道:“师兄,咱追不追呀?”
董扶舆道:“这还追个屁呀,你不想活了?”
许显纯飘身落在鄢首峰卧房外,敲击房门,听鄢首峰在房中问道:“谁呀?”
许显纯道:“是我。”
房门开处,鄢首峰现出身来,借月光观瞧,见许显纯没有蒙面,就是一怔,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许显纯道:“是出事了,我暴露了,刚才骆养性带人来抓我。”
鄢首峰道:“怎么会暴露呢?显纯,你也太不小心了。好在人没事,这就是万幸。”顿了顿又道:“既然暴露了,以后就在东厂效力吧,老夫正缺像你这样文武双全的得力助手。”
次日,鄢首峰入宫面圣,要把许显纯调到东厂,万历问道:“许显纯本人愿意吗?”
鄢首峰道:“他愿意。”
万历道:“既然他愿意,那就调吧。”
鄢首峰任命许显纯为掌班,辅助李进忠,骆思恭不能明目张胆的除掉东厂的人,只得将这笔帐暂且记下,待日后有机会再找许显纯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