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昏暗,牟荣添在宿舍的院落中练刀,忽的一个蒙面人落在他面前,牟荣添一怔,刚要开口发问,只见对方将右手食指竖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出声。
那人说道:“我是你李叔叔。跟我进屋,我有话说。”说着走进牟荣添的卧房,牟荣添收刀,跟了进去,拿起桌上的火刀火石,要把烛台点亮,说道:“李叔叔,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
李进忠摘下蒙面布,落座椅上,说道:“皎月说你变心了,老夫不信你是那种人,你究竟有没有和那个姓田的娘们儿搞在一起?”
牟荣添点亮烛台,坐到炕边,说道:“皎月误会我了,我哪是那种负心人?”
李进忠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牟荣添当下便将如何他在杯莫停喝得酩酊大醉,如何李皎月发现他脸上有个红唇印的事,一一照实说了,又道:“我也不知道那个红唇印是谁和我搞的恶作剧,真是害死我了。”
李进忠说道:“还能有谁?一定是那田小凤,八月十五那天,咱们在杯莫停吃饭,老夫就瞧出那姓田的对你有意思,你小子也不是傻瓜,莫非看不出?”
牟荣添早就知道田小凤喜欢他,却不愿承认,说道:“叔叔,你误会了,田姐姐只是把我当成弟弟看待,不会有那层意思。”
李进忠“哼”了一声,说道:“哪那么简单?鬼才相信她只把你当成弟弟。”顿了顿又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老夫虽是皎月的父亲,却也不能不近人情的要求你只娶皎月一人,你若要纳妾,老夫不拦着,但皎月必须做你的正室。”
牟荣添道:“我此生只娶皎月一人,我真的和田姐姐什么事都没有。”
李进忠沉吟片刻,说道:“好吧,老夫姑且信你一回,没别的事了,你歇着
吧,我走了。”
次日戌时,李进忠在飞虎镖局后院,传授李皎月武艺,他教的是一套至阳至刚的掌法。
李皎月见这套掌法被李进忠使得变化莫测、威力无穷,问道:“义父,这是什么掌法?”
李进忠不想说出实情,便道:“老夫自己瞎琢磨的,也没个名字。”
李皎月随着李进忠一招一式的苦练,练了半个多时辰,李进忠道:“坐下歇一歇吧。”二人坐在石桌旁,桌上放着茶壶茶碗,还有水果和点心。
李皎月指着一盘桂花糕,说道:“义父,这是孩儿亲手做的,义父尝尝味道如何。”
李进忠拿起一块,吃进嘴里,说道:“很好,很好,你这丫头,不仅模样俊俏,厨艺也这般的好,荣添要是娶了你,那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
李皎月道:“义父,干嘛又提他,我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李进忠道:“丫头,为父已经找过荣添了,据他所说,他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那天晚上他喝醉了,睡在杯莫停客房,没和田小凤做越轨之事。
“老夫料想一定是那田小凤趁荣添酒醉之际,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应该是这么回事,不会有错。”
李皎月道:“义父,他说什么,你就信呀?以他的武功,田小凤若是偷着亲他,他怎么会没有察觉?我看事情绝没这么简单。”
李进忠道:“丫头,你真舍得就此和荣添断了吗?”
李皎月默不作声。
李进忠道:“如果你真想和他断了,那为父就不说什么了。但如何你还舍不得他,就不要再和他别扭下去了,你和他闹别扭,只会便宜了那田小凤。”
李皎月道:“义父,咱们别说他了,还是练功吧。”她觉得李进忠说得有道理,有心要原谅牟荣添,却不好意思说
出口,她寻思着牟荣添一定会再来找她解释,可一连等了大半个月,牟荣添都没有出现。
李皎月越等越心焦,越等越生气,心说:“牟荣添,你是不是真的想和我断了,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女人了?”她暗自发狠,心想:“断了就断了,你去找那个女人吧,我不稀罕,我再也不理你了。”
可她又舍不得牟荣添,好几次偷偷的躲在屋里掉眼泪。
这天傍晚,牟荣添终于来了,他拎着一个木桶,桶里装着水,水里游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金色鲤鱼。
这种鲤鱼产自黄河,味道鲜美至极,数量却非常稀少,牟荣添在黄河里泡了十几天,好不容易才抓到一条。
胡侃和郭金坐在厅中等着开饭,见牟荣添走了进来,胡侃霍然而起,戟指牟荣添,叫道:“你来干什么!”
牟荣添一怔,他平日里和胡侃的关系不错,虽称不上是患难之交,但也是好哥儿们、好弟兄,胡侃突然向他发难,让他觉得很是意外,说道:“老胡,你这是怎么了?我哪里得罪你了?”
胡侃叫道:“你对不起我师妹,和别的女人鬼混,我揍死你个王八蛋。”说着一拳向牟荣添迎面砸去。
牟荣添侧身一让,说道:“老胡,你们都误会我了,事情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胡侃叫道:“误会个屁!”连连向牟荣添进招,牟荣添拎着木桶,左躲右闪,说道:“老胡,你别这样,你听我解释。”
胡侃叫道:“你解释个屁,我今天非废了你不可,看你以后还如何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