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目道:“某家武当李天目是也,今日某家要与老贼郑禄嘉了结一笔旧账,不想死的,赶紧滚蛋,倘若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蒋掌班听闻对方是李天目,吓得肝颤心突突,却不敢临阵退缩,因为东厂的家规森严,对畏刀避剑、贪生怕死者,那是要处以极刑的。
蒋掌班心想:“横竖都是个死
,与其被厂公清理门户,搞得身败名裂,让家人蒙羞,倒不如和李天目拼死一战,死后还能成为烈士,光宗耀祖。”
想及此,他横下一条心,硬着头皮一声令下,和众侍卫一拥而上,向李天目发起群攻。
李天目叫道:“既然你们找死,某家就成全你们。”挥舞藤龙剑,和众侍卫展开激战。
侍卫们除了蒋掌班之外,还有两个领班、四个司房、其余都是役长,这些人武功不弱,都有两下子,但他们这两下子在李天目面前不好使。
李天目长剑落处,一颗人头被斩下,长剑再落,又斩下人头一颗,李天目如砍瓜切菜般,只片刻工夫,便击毙数名侍卫。其余众侍卫,有那胆小的,已被吓得屁滚尿流,顾不得东厂的家规,眼下先保住性命要紧,纷纷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蒋掌班见有了逃兵,叫道:“别跑,都给老子回来!”那些侍卫哪肯回来,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话音刚落,藤龙剑就到了,蒋掌班一声惨叫,被刺了个透心凉。李天目又挥出数剑,将剩下的几名侍卫放倒,而后来到门前,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屋子里点着数盏烛灯,亮如白昼,几名歌姬蜷缩在墙边,吓得瑟瑟发抖,七嘴八舌头的喊着“好汉爷饶命!”
李天目不见郑禄嘉,叫道:“老贼郑禄嘉何在?”
其中一名歌姬往里屋指了指,没敢说话。
李天目见里屋房门关着,一脚上去,将门踹开,里屋也点着烛灯,屋中空无一人,只见桌案倒在地上,旁边有个盖板。
李天目掀开盖板,露出一道石阶,他从挂在墙上的烛台中拔出一根蜡烛,以烛光照明,走下石阶,嘴里叫着:“老贼,快出来受死!”
石阶走完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到了甬道
尽头,仍不见郑禄嘉,眼前是一面齐整的墙,李天目往墙上砍了一剑,登时火星四溅,发现这不是土墙,也不是石墙,而是铁墙。
李天目用藤龙剑柄首往墙上敲了敲,声音空洞,发现墙后还有空间,料想郑禄嘉一定就躲在里面。收起藤龙剑,一掌拍在墙上,想将铁墙击倒,那墙却纹丝不动。
李天目起了急,又拍出数掌,这回用尽了全力,打得“啪啪”山响,头上泥土直落,那铁墙却仍是不动分毫。
李天目拿那铁墙没有办法,只得退出地道,纵身上房,却并不走,藏身后房坡,想待郑禄嘉从地道出来,再将其杀之。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鄢首峰闻讯赶到,带来了田尔耕和衡山四剑客,以及几十名东厂的侍卫。
鄢首峰对田尔耕道:“到房上看看,李天目走没走。”
李天目闻听此言,忙纵身而去。
田尔耕和衡山四剑客飞身上房,整个府宅找了一遍,也没发现李天目。
鄢首峰来到里屋,顺石阶下地道,走到铁墙前,高声叫道:“国舅爷,老夫到了,快出来吧!”
一连喊了数次之后,但听得轧轧连声,铁墙缓缓上升,这铁墙厚达三尺,少说也有千斤之重,别说一个李天目,就是再来四五个,凭掌力也无法将其推倒。
待铁墙全部上升后,一个肥头大耳的矮胖子出现在鄢首峰面前,此人便是郑禄嘉,他惊恐的说:“鄢厂公,你可算是来了,刚才把老夫吓坏了。幸亏这面铁墙挡住了李天目,否则老夫就见不着你了。”
这个地道通往一间密室,地道口的盖板平时压在桌案下,刚才李天目和侍卫们交手之时,郑禄嘉在窗纸上捅了个窟窿,向院中窥视,见侍卫们一颗颗人头落地,不是李天目的对手,忙逃入密室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