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下旨将牟荣添移交锦衣卫看管,施翼和白云双剑去东厂领人。院子里,牟荣添在两名东厂番役的押解下,身负镣铐从房中走出。
施翼见牟荣添惨相,心里不是滋味,说道:“添哥,你受苦了。”忙叫番役把牟荣添的镣铐去了。
牟荣添道:“燕子,这是怎么回事?”
施翼道:“圣上要亲审你的案子,将你转去北镇抚司关押。”
牟荣添长出一口气,说道:“这就好了。”
李皎月得到消息后,拎着食盒去北镇抚司地牢看望牟荣添,牢头带她来到一间囚室前,李皎月叫了声“荣添,眼泪流了下来。”
牟荣添见她来了,忙过去抓着木栅栏,说道:“皎月,你怎么来了?”
这时牢门被打开,李皎月走进去,将食盒放下,扑入牟荣添怀中,痛哭失声。
牟荣添鼻子一酸,眼泪好悬落下来,苦笑道:“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李皎月哽咽道:“亏你还笑得出,人家都担心死了。”
二人拥在一起,说了一阵甜言蜜语之后,李皎月打开食盒,将酒菜放到桌上,说道:“这都是你爱吃的,快吃点吧。”
这间囚室的条件不错,不仅有桌子,还有椅子、木床和烛台,被褥都是崭新的,青石地面,整洁干净,整间囚室一只老鼠都没有。
次日下午,万历皇帝在御书房亲审牟荣添一案,太后、骆思恭和鄢首峰都在场。
万历命人把张槐和牟荣添押上来,张槐是苦主,没戴刑具,牟荣添身负镣铐。他俩跪在地上给万历见礼,张槐偷眼观瞧,只见龙书案后坐着个老者,相貌丑陋,心想:“原来这老儿就是皇帝呀,长得可真难看。”
万历道:“张槐,牟荣添是什么时候,在何地
胁迫你的,都说过些什么?当时都有哪些人在场,你一一道来。”
张槐道:“本年四月二十七那天,草民在高丽巨济岛码头被牟荣添抓了,他押着草民去了一个府邸,那是什么府邸,草民也不知道。在一间房里,牟荣添问草民想死还是想活?草民当然是不想死了。
“牟荣添说:‘你不想死也行,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就饶你一命。’我问他怎么做?牟荣添说:‘杀死世子爷朱常洪的凶手当时头戴斗笠,蒙着面,你并没有看到他的相貌。有个居心叵测的人,想利用你陷害李天目。你收了那人五千两银子,这才捏造事实诬陷李天目。只要你肯承认此事,本官就饶你不死,倘若不然,本官就将你碎尸万段。’
“草民怕死,不敢不从。当时房间里除了草民和牟荣添之外,施翼也在。”
牟荣添瞪着张槐,心头火起,却不敢发作。
万历问道:“牟荣添,张槐所言可否属实呀?”
牟荣添道:“这都是张槐凭空捏造的,臣并没有胁迫于他,他确实是收了人家五千两银票,这才昧着良心陷害李天目。请圣上明察。”
施翼也在御书房,站在骆思恭旁边。
万历道:“施翼,当时你也在场,张槐所言可否属实呀?”
施翼道:“张槐说得都是假话,添哥从没胁迫过他。”
张槐激动的说:“皇上爷爷,施翼和牟荣添穿的是一条裤子,他没说实话。”
施翼叫道:“张槐,你放屁,小爷说得都是事实。”又道:“圣上,臣若有半句假话,你砍了臣的脑袋。”
万历脸色一沉,说道:“朕没问你们的时候,休要多言。若哪个再搅闹公堂,朕砍了他的脑袋。”
鄢首峰道:“圣上,臣有话要说。”
万历
道:“讲”
鄢首峰道:“施翼是牟荣添的部署,和牟荣添交情莫逆,他的证词不足为信。”
万历道:“鄢爱卿说得有理,施翼的证词朕不允采纳。牟荣添,你说张槐收了人家五千两银票,这张银票何在?”
牟荣添道:“张槐已将银票兑换成四百五十两黄金和现银若干。”
万历道:“张槐,对于这五千两银票,你有何话说?”
张槐道:“家师故去之时留下五千两银子,草民的大师兄丁莽托人将其兑换成五千两银票,草民后来又将银票兑换成黄金和现银。”
万历道:“鄢爱卿,丁莽何在?”
鄢首峰道:“臣尚未找到此人。”
万历道:“丁莽是本案重要的人证,鄢爱卿、骆爱卿,你们尽快找到他,本案待找到丁莽后再审,都退下吧。”
骆思恭回到锦衣卫总署,把骆养性叫到办事房,让其尽快找到丁莽。骆养性知道丁莽已经死了,却没告知骆思恭。
耿正刚查到黄鼠狼的下落,派人去武当山通知李天目,数日后,李天目来到浙江宁波府城丐帮坛口,随着耿正刚、王坛主、张副坛主来到城西一座大宅外。
耿正刚对李天目道:“黄鼠狼这厮就藏身于此。”
李天目见黑漆大门上挂着锁,说道:“这门上了锁,莫非黄鼠狼不在?”
耿正刚道:“这门一直锁着,黄鼠狼不走正门,都是翻墙而入。”
李天目道:“那咱们进去瞧瞧。”
四人翻墙跳入院中,这是个二进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