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荣添一一查看谢九成等五人的尸体,见他们的脑袋都被砍了下去,脖颈处的伤口大致相同,很像是一人所为。
心想:“谢九成和武殿臣并非等闲之辈,朱常洪在他俩的保护下,竟然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凶手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凶手连这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都不放过,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牟荣添问朱贵道:“朱管家,案发之时,可有目击者?”
朱贵道:“不知道我家大世子的二师兄、瘦皮猴张槐当时在不在?按理说他应该也在,事发之后,张槐就失踪了,无从查证。如果他当时不在,就没有目击者了。”
牟荣添心想:“张槐为何会失踪呢?”他觉得有三种可能性。第一种是:张槐勾结凶手里应外合将朱常洪杀害,而后畏罪潜逃。第二种是:张槐怕凶手杀人灭口,不敢露面,躲起来了。第三种是:张槐已经被凶手杀人灭口了。
查验完尸体,牟荣添又随着朱贵去了案发现场,勘察过后,潞王朱翊镠请他去前厅叙话。
朱翊镠的生母是当今李太后,他与万历皇帝同母,深受李太后和万历的恩宠,比其他藩王要高贵的多。他一共有四子,长子常洪,次子早夭,三子常淓,四子常涛。
在这四个儿子当中,他最疼爱的就是朱常洪,没想到朱常洪把脑袋混丢了,他见大儿子惨死,痛彻心扉,发誓一定要查出凶手,将其万剐凌迟,以告慰大儿子在天之灵。
牟荣添来到前厅,见朱翊镠神色凄然的坐在太师椅上,上前见礼,朱翊镠道:“起来坐吧。”
牟荣添落座后,朱翊镠说道:“牟大人,本王素闻你办案如神,由你来侦破此案,本王就放心了。洪儿死得太惨了,你一定要查出真凶,将其缉拿归案。”
牟荣添道:“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侦破此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朱翊镠“嗯”一声,微微点头,说道:“那就辛苦你了。”说罢给侍立在旁的朱贵递了个眼神,朱贵从袖筒里抽出一张银票,走过去,放在牟荣添身旁的茶桌上,而后退了回去。
朱翊镠道:“这是本王的一点小意思,你拿去买包茶叶喝。”
牟荣添道:“这银票在下不能收,请王爷见谅。”
朱翊镠道:“这是本王赏你的,若是不收,就是瞧不起本王,牟大人,你该不会是想对本王不敬吧?”
牟荣添听朱翊镠这么说,不敢不收,说道:“那在下就愧领了。”
朱翊镠道:“等你缉拿到真凶,本王还有重赏。”说罢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牟荣添将银票揣入怀中,起身告退。朱翊镠让朱贵送牟荣添出府。王府门前,牟荣添和施翼上马,朱贵道:“牟大人一路走好!”
牟荣添朝朱贵抱拳道:“朱管家,后会有期。”
张槐是本案重要的线索,牟荣添一定要找到他。他是嵩山派弟子,牟荣添觉得他很可能回嵩山了。
离开卫辉府后,牟荣添去了嵩山。在嵩山胜观峰上有一座大宅,那里便是嵩山派的驻地。
牟荣添和施翼来到嵩山派驻地,见到嵩山派掌门左承志,向他打听张槐的消息,左承志不知道张槐在不在嵩山,派人把丁莽叫了过来。
丁莽来到花厅,对左承志道:“师伯找我?”
左承志道:“张槐回来了吗?”
丁莽没直接回答左承志的问题,反问道:“师伯找他有事呀?”
左承志道:“是牟大人要找他。”
丁莽认识牟荣添,先前陆铮带他大闹飞虎镖局的时候,和牟荣添见过。丁莽问牟荣添道:“牟大人找我师弟何事呀
?”
牟荣添道:“本官正在侦办世子朱常洪遇刺一案,要向张槐了解一些情况。”
丁莽稍一沉吟,问道:“张槐不在潞王府吗?”
牟荣添道:“不在王府。他没回嵩山吗?”
丁莽道:“没有呀。”
牟荣添对左承志道:“既然张槐不在嵩山,在下就告辞了。”
左承志道:“丁莽,送牟大人。”
牟荣添和施翼出了大宅,向山下走去,牟荣添对施翼道:“燕子,丁莽有问题。”
施翼道:“有何问题?”
牟荣添道:“潞王府并没有派人来嵩山报丧,按理说丁莽不知道朱常洪的死讯。当我说出朱常洪死讯时,他并不惊讶,这说明他早就知道了,不用问,一定是张槐告诉他的。张槐一定回来过,或许还在。”
施翼道:“丁莽这个王八蛋,竟敢骗咱们。”
牟荣添道:“燕子,你暗中监视丁莽,或许能找到张槐。”
施翼悄然潜入嵩山派驻地,暗中监视丁莽,牟荣添在嵩山县一家客栈等消息。
当天傍晚时分,施翼跟踪丁莽下了嵩山,来到嵩山县,见丁莽走进一家妓院,和老鸨子聊了几句,便上楼去了。施翼跟进妓院,老鸨子见来了新客,热情的过来招呼。
施翼一脸严肃的问老鸨子道:“丁莽去哪个房间了?”
老鸨子见他不像是来玩的,问道:“你打听这干嘛?”
施翼从怀中掏出锦衣卫腰牌,在她眼前一亮,随后收起。
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