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首峰回到东厂之后,和庞剑锋坐在忠义亭中等张道乾和空空回来。
方才骆思恭等人冲进小院之时,没带着庞玉春,因而鄢首峰并不知道庞玉春已经回到锦衣卫总署,还寄希望于张、空二人能将庞玉春抓回来。
张道乾先回来了,田尔耕把他带到忠义亭。鄢首峰见他归来,紧张的起身问道:“张掌门,庞玉春抓到了吗?”
张道乾叹一声道:“功败垂成,本来贫道已经将庞玉春擒获,没想到半道上杀出个叶近泉,又被他夺了回去。贫道差点把这条老命给搭进去,幸亏三清爷爷保佑,这才侥幸得脱。”
鄢首峰闻听此言,一颗心拔凉拔凉,长叹一声,沮丧的说:天不佑我。”
庞剑锋问道:“张掌门,空空大师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经庞剑锋这一问,鄢首峰才反应过来空空还没回来,空空是他的好帮手,他怕空空有个闪失,紧张的说道:“是啊,空空大师怎么没回来,他该不会是遭了锦衣卫的毒手吧?”
张道乾也不知道空空此刻怎么样了,他当时只顾着自己逃命,哪还顾得上理会空空的死活。
听鄢、庞二人问到空空,他没好意思说自己先跑了,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气愤的说:“都是这个大和尚坏的事,当时我们发现锦衣卫在后面追赶,我让他快走,他可倒好,觉得自己这两下子不含糊,非停下来等着和锦衣卫开战,结果把老叶头给
等来了。
“要是他能听我的,赶紧走,庞玉春也不会被夺回去。这个大和尚,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和他分头跑的,他是生是死?我也不知。”
听他说罢,鄢首峰不高兴的说:“这个空空,没想到事情坏在他身上。”虽然心中对空空不满,但他仍然不希望空空出事,命田尔耕出城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过了一会儿,田尔耕带着空空回来了。鄢首峰起身道:“大师,你总算是回来了,可把本公担心坏了,怎么样,没受伤吧?”
空空一脸的不高兴,说道:“我没事。”走进忠义亭,见张道乾在座,心中的怒火登时点燃,指着张道乾的鼻子,怒道:“姓张的,你跑的时候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呢?老衲差点被你害死。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吧?就你这样的还当掌门呢?你什么玩意儿。”
张道乾起身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非要等着锦衣卫过来开战,庞玉春能被夺回去吗?”
空空怒道:“好你个姓张的,猪八戒倒打一耙,没理搅三分,竟然把责任推到老衲头上,今天老衲非废了你不可。”说着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
张道乾也不示弱,拔出佩剑,叫道:“今天谁废了谁,还不一定呢。”
鄢首峰见他俩要窝里斗,赶忙上前阻拦,说道:“算了,过去的事都别提了,为这么点小事伤了和气,不值得。”他好一顿劝,才将事情
平息下来。随后让田尔恭准备酒菜,在忠义亭设宴款待空、张、庞三人。
时间不大,酒宴摆下,田尔耕站在一旁伺候着,频频给众人斟酒布菜。事情办砸了,大家心里都不高兴,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喝起酒来一点滋味都没有。
酒席宴间,庞剑锋问道:“厂公大人,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鄢首峰道:“等待时机,再闯一次锦衣卫总署。”
庞剑锋道:“有叶近泉和普度在,我们不可能得手。”
张道乾道:“庞掌门,你说漏了一个人。”
庞剑锋道:“何人?”
张道乾道:“牟英,此人也不可小觑。”
庞剑锋得意的说:“道兄有所不知,牟英中了贫道一剑,即使不死,也得重伤,他已经对咱们构不成威胁了。”
张道乾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神刀将也不是道兄的对手,道兄的辟谷术和幽冥剑法果然了得。”
庞剑锋一听这话,心里美滋滋的,笑道:“牟英徒有虚名而已,打败他,算不得什么。”
张道乾对鄢首峰道:“厂公大人,我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鄢首峰道:“张掌门,有话请讲。”
张道乾道:“咱们四人当中,空空大师的武功最高,如果再动手,就由空空大师对战普度,我和厂公大人,还有庞掌门联手合击老叶头。虽然咱们三个不一定能打败老叶头,但拖住他是没有问题的。待空空大师解决
普度之后,我等四人联手,对付老叶头应该没有问题。”
实际上他们四人当中,武功最高的不是空空,而是鄢首峰。张道乾对此心知肚明,他之所以说空空武功最高,是想用软刀子杀人,捧杀空空。空空根本不是普度的对手,如果让空空去对战普度,等于让空空去送死。
空空活了大半辈子,又不是蠢人,岂会看不穿张道乾的小伎俩,心想:“好你个张道乾,够阴的。”心里又恨又气,却没法发作,张道乾说他武功最高,是在捧他,他如何发作得了,只能吃个哑巴亏,暗气暗憋。
他打定主意,如果鄢首峰采纳张道乾的建议,他就打道回府,不和他们一起玩耍了。
鄢首峰也看出张道乾这是不怀好意,暗想:“张道乾是个心胸狭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