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等了一个多时辰,城门也不开,朝城头喊道:“因何还不开城门?快开城门!”城上无人应答。
光海君李珲道:“大将军,陈愚衷是不会让我们进城的,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咱们还是去汉阳吧。”
杨元用高丽语道:“也罢,咱们这就赶往汉阳面见麻帅,让大帅评评这个理。”
就在这日晚间,南原城破。明将毛承先和高丽大将李福男英勇战死。
倭寇北上,逼近全州城。陈愚衷怯战,不等倭寇兵临城下,便率部弃城仓皇北逃。
这一日,杨元三人进入汉阳城,来到一所公署门前,这里是明军临时作战指挥部。
三人下马,步入公署,在花厅等候。时间不大,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他便是征东提督、大明帝国著名的将领麻贵。
杨元上前跪到麻贵面前,哭道:“大帅,南原城危急,请大帅速发兵援救。”
麻贵冷着脸道:“杨将军,既是南原城危急,你怎么跑到汉阳来了,为何不在南原守城?”
杨元道:“末将怕光海君留在南原性命不保,这才亲自护送他杀出重围来到汉阳。”
麻贵冷冷的问:“你护送光海君杀出重围后,为何不返回南原城?”
杨元被问得哑口无言。
麻贵怒道:“杨元,你临阵退缩,弃城潜逃,该当何罪?”
杨元委屈的说:“大帅,陈愚衷不发救兵,末将就三千人马,如何抵挡得住五六万倭寇?南原城实在是守不住了,末将不想做无谓的牺牲,想留有用之身,再与倭寇决一死战。”
麻贵冷冷的说:“像你这种贪生怕死之辈,朝廷留你何用?来人啊,将杨元拖下去,斩了!”
军卒刚要动手,杨寰叫道:“等!等!”对麻贵道:“麻帅不公,这事儿怨不得大将军,要是陈愚衷
这条老狗肯发救兵,也不至于如此。你要斩大将军,我姓杨的不能答应。”
麻贵怒道:“杨寰,你想作甚,莫非要造反不成?”
杨寰眼珠子一瞪道:“造反怎么了?你以为我不敢啊?你要敢动大将军一根毫毛,我先宰了你。”
杨元还指望光海君李珲为他求情、把事情摆平,怕杨寰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叫道:“杨寰,住口!休要对大帅无礼,你给我滚出去!”
杨寰道:“我不走,今天谁敢动你,我就宰了他。”
杨元拔出腰刀,横在脖颈旁,道:“杨寰,你要是不走,我就抹脖子。”
杨寰急得直跺脚,道:“大将军,你这是何苦呀?”
杨元叫道:“快走!”
杨寰无奈,只得离开花厅。
杨元把腰刀往地上一扔,双手背于身后,朝军卒道:“来吧,把我捆上吧。”
军卒刚要动手,李珲叫道:“大帅,看在本世子面上,请饶恕杨将军。”
麻贵能听懂高丽语,也能用高丽语进行简单的对话,他用半生不熟的高丽语道:“光海君,不是本帅不给你面子,军法如山,不可撼动,本帅也保不了杨元,他非死不可。”
李珲道:“请大帅暂且放过大将军,本世子自会向大皇帝陛下求情,请他饶恕大将军。”
麻贵想了想说:“那好吧,本帅就暂且放过杨元,他的生死,全由圣上定夺。”
杨元闻听此言,对麻贵和光海君千恩万谢。
几天后,陈愚衷率部来到汉阳城,杨元在公署花厅见到陈愚衷,冲过去一把薅住他的衣襟,质问道:“陈愚衷,你因何不发兵援救?”
陈愚衷道:“杨兄,全州兵力不足,让我如何相救?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杨元道:“放屁,全州有三千骑兵,足够解南原之危。你这个老混蛋
,见死不救,我打死你。”说着抡起拳头,就要打。
正在这时,麻贵来到花厅,叫道:“住手!”
杨元不敢违拗,只得恨恨作罢,退在一旁。
麻贵冷着脸道:“陈愚衷,你还敢回来见本帅,来人呀,将他拖下去,斩了!”
陈愚衷跪在麻贵面前哀求道:“大帅饶命!”
军卒一拥而上,将陈愚衷按在地上,五花大绑,拖到院中,一刀砍了。
倭寇长驱直入,连下数城,逼近汉阳城。麻贵调集各地守军保卫汉阳城。
数日后,兵部下达咨文,痛斥麻贵。
麻贵觉得委屈,认为这都是杨元和陈愚衷的责任,他不想给杨、陈二人背黑锅,写下军报,派人送往北京。
一个月后,兵部咨文又到,命麻贵将杨元押赴自在州。
杨元被装入囚车木笼之中,麻贵派一名姓吴的参将率五十名军卒押送杨元。
队伍出了汉阳城,没走多远,杨寰纵马提枪追了上来,拦住队伍去路。喝道:“把大将军留下,哪个不听,老子一枪挑了他。”
吴参将拔出腰刀,喝道:“杨寰,你想作甚,莫非要造反不成?”
杨寰道:“你说对了,老子就是要造反,你能把老子怎样?不服就过来试试,老子要不把你挑了,老子就是你造的。”
杨元叫道:“杨寰,好兄弟,你的好意,哥哥心领了。哥哥不用你救,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