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上午,两个孩子坐在柴堆后等买主,面前来了三个流里流气的大孩子。其中一个姓刁,人们都管他叫刁小坏。
这个刁小坏的父亲就是刁二。先前刁二在小酒馆找李进忠的茬子打架,结果害李进忠丢了功名,李进忠被拘留释放后拿着菜刀满街找刁二拼命,自那以后刁二就人间蒸发了,肃宁街头再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人们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话不一定准,但用在刁家父子身上非常恰当。刁二是个大流氓,大无赖,大混混。刁小坏子承父业,是个小流浪,小无赖,小混混,踹寡妇门,挖绝户坟,什么坏事都干,头上生疮,脚底流脓,坏冒了泡。
因为父亲的事,刁小坏一直记恨李进忠,后来听说李进忠死了,他很是高兴了一阵。
前些时,他迷恋上一个姓马的寡妇,看着马寡妇的大胸脯子馋的直流口水,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想得都是马寡妇。
饥渴难耐的他决定铤而走险,大半夜只身一人来到马寡妇家院墙外。他爬上墙头,如果就这么跳进去,他就死定了。马寡妇家有一只大黄狗,很是凶猛,他根本不是大黄狗的对手,非被大黄狗咬得遍体鳞伤不可。
别看刁小坏此时只有十五岁,却经验丰富,他并不急于往下跳,而是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半个馒头,他在馒头里下
了耗子药,只要大黄狗一吃,必死无疑。
他将馒头扔进院子,大黄狗没有经过特殊的训练,见馒头就上,结果一吃之下倒毙于地。
刁小坏心中欢喜,望着屋子,想着马寡妇和她的那对大胸脯子,口水直流,下体有股想撒尿的逼胀感。
他淫心大起,却没有操之过急。马寡妇家的土墙不高,刁小坏本可以直接跳进院子,但他没有那样做,他怕一跳之下闹出大响动惊醒马寡妇,那样事情就不好办了。
刁小坏扒着墙头,慢慢将身体顺下,随后悄悄来到屋门口,从腰间取出一把敲门刀,插入门缝,拨开门闩,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到了里屋,借月光观瞧,只见马寡妇穿着肚兜躺在床上,性感而迷人。刁小坏脱鞋上炕,扑在马寡妇身上一顿乱啃,马寡妇从梦中惊醒,叫道:“滚开,滚开!”
刁小坏一边喘着粗气啃,一边说:“大嫂子,你想死我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从了吧。”
马寡妇怎肯让他轻薄,奋力反抗,但她毕竟是个弱女子,手脚无力,最终失了贞洁。
刁小坏得偿所愿后,下地蹬上鞋就跑。他怕马寡妇报官,跑到临县躲了一阵,后来听说马寡妇上吊了,并没有报官,他这才返回肃宁。
这一天他带着两个狗腿子癞痢头和阿三在街上闲逛,见李辕摆摊卖柴,顿时起了坏心,暗想:“这小子是李进忠的外甥
,李进忠这个王八蛋死了,我找寻不了他,就拿他的外甥出气。”
刁小坏上前道:“李辕,认识爹吗?”
李辕认识这个小坏蛋,坐在地上也没起身,望着刁小坏说:“你不是刁小坏吗?”
刁小坏是他的外号,他本名叫刁旺财,听李辕这么称呼自己,刁小坏骂道:“你他娘的,刁小坏也是你这个狗东西能叫的?”说着上前打了李辕一把掌。
李辕顿时火气,捂着面颊起身,瞪着刁小坏道:“你敢打人。”
钱大有也站了起来,对刁小坏叫道:“你凭什么打人?”
刁小坏道:“李进忠这个王八蛋的外甥就该打。”随后叫一声:“上,揍他。”三个坏孩子一拥而上将李辕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钱大有帮着李辕,也被打翻在地,挨了一顿暴踹。
刁小坏见李辕被打得鼻子窜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方才罢手,冲他叫道:“姓李的,别让爹再看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回。”说着扬长而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大群,却没有一个站出来制止,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可怜的孩子被打,有的看客见刁小坏走了,感到意犹未尽。有的看客见刁小坏他们打得爽,自己手心也刺痒,也想上前打便宜手,但碍于面子,又怕官府追究,这才没有下手。
看客们见热闹完了,纷纷离去,有一个人却没有走,留了下来。他对李辕道:
“孩子,他们为什么打你们?”问这话时脸上尽是同情关怀之色。
李辕坐起来擦一把从鼻中流出,淌在嘴上的血,道:“他们欺负人。”
那人恨恨的说:“这群小坏蛋,真是无法无天,早晚不得好报。你家大人呢?怎么让你个孩子卖柴?”
李辕道:“没大人了,都死了。”
那人道:“真是可怜。你这柴是自己砍的吗?”
李辕一指躺在旁边的钱大有,道:“我们俩砍的。”
那人道:“不容易呀,两个小孩子砍这些柴可真不容易。你这柴怎么卖?”
李辕道:“五文钱。”
那人道:“孩子,怪不得你这柴没人买,卖贵了,那边的柴又多又干,才卖三文钱。你卖这么贵,根本不可能有人买。这样吧,二文钱,这堆柴我要了。”
没等李辕说话,钱大有爬起来没好气的说:“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