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老道长的鼾声响起……杜飞见时机已到,旋刻准备脱身。正当他努力地从床底爬出时,一个细小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把我也带走!”
“啊?”
又是从箱子里传出来的声音。杜飞虽然好奇,但觉得它非精即怪;不想跟它沾上什么关系。
“你要不带我走……我就大声喊!”盒子里的东西觉察出了他的犹豫,尖细的声音很急促很恼怒。
得,被赖上了。杜飞无计可施,只好把灰色的小箱子一并带走。回家,上床一气呵成。今晚他太累太紧张了,把盒子往床上一丢,呼呼大睡之。
第二天一早,杜飞一觉睡到自然醒,美美的伸个懒腰,那个舒坦坦啊。
他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事,又看了看床上:没有盒子。“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会说话的盒子哈哈呵呵。”
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少爷!我是小虎!我可以进来么?”
“你不已经进来了么?”杜飞白了他一眼。
“嘿嘿。少爷你听说了吗?附近山上的会清观死人了。”
“啊?,”杜飞傻了,“什么?会清观?死人了?谁?”
“一个老道士。叫什么三三,记不起来了。您不是老往那里跑嘛?说不定还认识那。哎?您上哪去?老爷叫您那!”
小虎很纳闷:少爷今天是怎么了?他突然发现了地上有一个盒子。
一个盒子?
杜飞到会清观的时候,会清观已经是满地白花了。所有的道士都打了鸡血似地一脸悲愤。
“太残忍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就算他犯了天大的错,你给他一刀不就完了?把人害的这么惨。畜生!”一个胖道士哭的跟个老娘们似地。
“大家一定要找到凶手!给老道长报仇!”一个瘦的像
爬犁似的道士大声喊道。
人们的情绪受到了煽动,纷纷举起胳膊,“报仇雪恨!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谁要报仇啊?”突然进来一帮穿官府衣服的人,说话的是个戴官帽的干瘪小老头,大家都不做声了……
看来他绝对早该退休了,他走路双手都要被人掺扶着,皱巴巴的小尖脸上满是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山路崎岖不能坐轿,应该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他捋了捋嘴边好似鲇鱼须的两撇胡子:“哼!国家自有法度!你们自己去报仇?那要我们官府干什么?”
大家的劲头刚提上来就被当头给了一锤子,还是那瘦子道士脑筋转得快:“有大人给我们做主!老道长一定能沉冤昭雪!我们给大人磕几个响头!”众道士略一踌躇,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老头不耐烦的一挥手,“少来这套!尸体何在?”
旁边一个衙役立刻上前:“大人,请跟我来!”
杜飞把头一探,也跟了进去。
还没等他把另一只脚踏进屋,头里进去的几个人已经狂奔而出,大吐不止。其中一个把他撞了个仰八叉。
“我的娘亲啊太吓人了,我要回家!”一个年轻衙役竟然当众哭了起来。
“张彪!”小老头眉头一皱。
“在!大人”。唯一一个没吐的衙役声音像洪钟一样,长像跟他的声音很一致,如果李逵在世,他们有的一拼。
“把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给我踢出去!”
于是,那个多愁善感的小衙役顷刻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地上一只鞋来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杜飞进去一看,也呆住了:老道士的身体好像是从内部爆裂开来,内脏黑乎乎的流了一床一地。唯有脑袋比较完整,脸上还带着一种诡异的,让人
心里发毛的微笑。杜飞想起了昨日半路碰到的那些人,没错,他们也是这么笑的。是他们杀了老道士吗?没道理啊他们比我来得早,我进屋时老道士除了脚臭了点一点事没有啊?昨天我真的来过吗?不对,一定是梦,要不怎么不见盒子那。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大人!这个案子可能比较麻烦。”
“张彪,你早年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能看出是哪门哪派的毒吗?
毒!杜飞心里暗叫一声,对啊,下了毒,然后离去。中毒的人不会立刻就死的。这个老爷子有两把刷子。哎?他不是父亲经常提起的73岁的那个刘老县令吗?说起他,父亲总是一脸的敬佩。虽说只是个县令,但他却创造了一个最牛的记录,那就是在一个县干了30年县令外加15年师爷。每当他按朝廷制度该离任时,总有大批百姓夹道痛哭并上万言书请愿。他的上司一不敢犯众怒,二老头子的确很有本事很能处理麻烦。三老头子的后台很硬(两个侄女都在宫里当妃子)。老爷子其实早就想退休过几天清闲日子。但他实在威望太高,人们对他敬若神明,上司对他礼恭有加,搞得他每次的退休计划都不了了之。
“闲人勿进,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一个刚刚吐完的衙役不顾嘴边的白沫,鸡琢米似地点头“是是”
“把尸体带回去,张彪,拿的时候小心点,别撒了。”
老头子叹了口气,一转身看见了杜飞,“快回家吧,孩子。这不是你呆的地方。”
躺在床上,老道长死后诡异的笑容好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