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来,他便禁不住会打一个寒战,他虽然有些武功,但连入流都不够,加上穿得单薄,怎能受得了这等气候。
见有官员出现在城头,他竟然失声痛哭起
来,道:“刘大人,郭大人,你们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郭登眉头一皱,问道:“你来此何事?”
袁彬道:“大人,我是锦衣卫的校尉袁彬,此番前来,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告知两位大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来,道:“这是陛下的驾牌,我想两位大人不会没见过。”
刘安见了,大惊失色,道:“啊,陛下,你果然……”流下眼泪来,面容十分悲伤。
郭登比较镇定,问道:“陛下现在何处?”
袁彬道:“陛下落在了瓦剌太师也先手中,也先说,只要两位大人肯送大批金银给他们瓦剌的话,他就放了陛下。”
刘安听后,大喜,道:“好,好,你回去告诉也先,我们一定照办。”
郭登却喝道:“袁彬,现在城中吃紧,没有金银,你回去告诉也先,我们不会上他的当的。”
刘安慌了,道:“郭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置皇上于死地吗?”
郭登道:“刘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这分明就是也先的诡计。”
袁彬面色一变,忽道:“陛下料到两们两个会有这层顾忌,你们之中,谁是郭登?”
郭登道:“我是。”
袁彬道:“郭大人,陛下有口谕给你,速速接旨。”
郭登跪了下去。
袁彬传朱祁镇的话道:“朕知你一心为国,但请你看在朕与你有姻亲的份上,赶快打开城门,迎朕入城。”
郭登听了,禁不住流下泪来。堂堂一国之君,竟对他说“请”,可见朱祁镇已经是走投无路了。郭登有一个堂姊,曾是明仁宗朱高炽(朱祁镇的祖父)的贵妃,因此,朱祁镇才会说他与郭登有姻亲。
袁彬本以为这么一说,郭登就会打开城门,但他低估了郭登,只见郭登猛地站了起来,目
中有泪,沉痛而又坚决的道:“臣只知守城,其他一概不知。”
刘安张口欲言,郭登接道:“刘大人忠心为国,我想他也会尽忠职守的。”
刘安面上一红,硬把要说的话吞下肚去,暗道:“郭登啊郭登,你可把我害苦了。”
袁彬见两人都不开城门,大怒,道:“郭登、刘安,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抗旨不遵。陛下若有个闪失,你们就等着砍头吧。”连日以来,他受够了两边的气,此时像火山一般爆发了。
话声刚落,却见刘安和郭登消失在城头,又惊又怕,惊的是他们胆子好大,怕的是一回去,也先会给他苦头吃,将心一横,冲到城墙底下,用头去撞城墙,一边撞一边怒骂道:“郭登,你这个无父无君的小人,你不打开城门,就是把陛下送上绝路,我袁彬但有一口气在,也要为陛下和你争到底。”
起先,他撞得不是很用力,但撞了得多了,竟有鲜血流出,他也撞红了眼,反正回去也是死,不如撞死在这里算了,好歹也落个忠君的名份。
眼看他就要撞死在城墙下,一条人影从城头掠下,伸手一抓,将他抓了,双脚一点地面,运气往上一拔,竟带着袁彬上了城墙。
原来刘安听到他用头撞城墙的事后,坚决要把他拉上来,郭登也心软了,请吴世明下去把他拉上来。
郭登请冯四海给袁彬包扎好头上的伤口后,叹道:“袁彬,我知道你对皇上忠心不二,但你也不必这样啊。”
袁彬几乎死在城下,现在捡回了一条命,真有点两世为人的感觉,想到没有完成朱祁镇和也先交代的事,悲苦难禁,不管众多人看着他,放声痛哭。
王宾听后,冷声道:“你哭吧,多哭一会,哭得伤口迸裂,就等着见阎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