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宝珠何尝不想拿下段淳风,但是,这有违他的初衷。不错,凭他的武功,拿下段淳风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可是,拿下对方又能怎样?难道就会改变段淳风吗?
段淳风的脸皮果然很厚,看了一眼宝珠,道:“老和尚的武功,在下是敬佩得很,其他人嘛,嘿嘿,没什么了不起。”
方剑明一言不发,解下身后的天蝉刀,随手交给了身边的东方天骄,走上来道:“段淳风,你找的是我,就不要把其他人搭进去了。我不用天蝉刀,现在你该没话说了吧。”
段淳风心头大喜,“哈哈”一笑,道:“好,果然不愧是少林寺的门下,你我之战,不许他人插手,你可办到?”
方剑明沉声道:“你放心,我们绝不会采用车轮战,我若是侥幸胜了你,你当怎样?”
段淳风“嘿嘿”一笑,道:“你若胜了,我自当把东西还给老和尚便是。”
听了这话,连一向不太爱说话的祝红瘦也生气起来,冷声道:“你果然是天下最卑鄙的人,东西本来就是老禅师的,你若打不过方弟,最好是自废武功。”
段淳风不理会她的话,道:“姓方的,我若胜了你,又当如何?”
不等方剑明开口,宝珠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段施主若胜了,老衲保证你可以安全离开此岛。”
此话一出,连方剑明都怔了一怔,段淳风放声大笑,边笑边道:“老和尚,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话声未落,人如惊虹,往前窜出,向方剑明扑了上去,一出手就是狠毒的招式,方剑明不是没有防备之心,奈何对方的身法实在太快,一时之间,只能采取闪躲的打法,好在他的“九天玄女步”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段淳风的身法再快,出手再狠,也未能伤得了他。两人身形如电
,兔起鹘落,只见人影,哪里还能看得清谁是谁,更不要说两人的招式了。
别看两人打得这般精彩,却仅仅是热身而已。没有天蝉刀,方剑明的信心怎么说也要受到一定的影响,加上他摸不清现在的段淳风究竟有多大的实力,所以,明明可以用十分力的地方,他只用了七八分,如此一来,倒让段淳风略微占了上风。
而段淳风呢,自认武功大进,信心十足,以往,他忌惮天蝉刀,现在,他没有什么顾忌,一交上手,恨不得将方剑明打倒在地,招式连绵不绝,疾如狂风,可是,他心里很清楚,就算方剑明没有天蝉刀,武功之高,也是令人可怕的,他也没敢用上十分力,只比方剑明高了一两分,也就是分力的样子。
按理来说,两人都是绝顶高手,动起手来,那是石破天惊,场上说什么也要飞沙走石,旁人也会感受得到劲风扑面,然而,除了两人偶尔打实时发出轻响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动静,外人也没有多大的感受。不过,外人并不认为这是武功一般的表现,相反,这正是很多武林中人一生梦寐以求的境界,那就是“收放自如”。
上官无错看到精彩之处,禁不住拍掌笑道:“妙哉,妙哉。”
白依怡一双“神眼”早看出两人的招式,撇撇嘴,道:“有什么好妙的,方弟弟刚才那一招若再加上一分力,这厚脸皮的老头儿就该躺下了。”
上官无错笑道:“不然,不然,他若加一分力,只怕躺下的是他,段淳风阴险得很啊。”说时,朝段彦宗看了一眼,段彦宗面露苦笑,不知该说什么好。
白依怡看了一会,面上有些着恼,道:“真是的,方弟弟对他太仁慈了,换成我来,早就把他打败了。”
没人相信她的话,就算是宝珠,也没有看出场上两人招式上的
“弱点”来。除了白依怡外,其他的人都是正常人,武功低的,只觉眼花缭乱,武功高的,能够看出不少招式,至于宝珠和岭南羽士,那是全部看在眼里。正因为上官无错看出了两人那种“收发自如”的招式,才会大加赞叹,而白依怡不是正常的人,就算没有修炼过“紫府秘笈”和那山洞中无名人士留下的武功,只要她专心的话,也能看得清两人的招式。偏偏就因为她看得太专注了,以致于看出了两人招式上的漏洞。
有一句话叫做“物极必反”,方剑明和段淳风正因为太能“收发自如”了,所以,打倒最后,这种打法反而束缚了两人,两人感觉不到,但已经被白依怡这个“怪胎”瞧出来了。
其实,武学一途,并没有真正的最高境界,那怕你能当上天下第一,你的武功也不是没有不足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看出“弱点”并不代表能克服“弱点”,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依怡真要上场的话,也未必能击败段淳风。
久战之下,两人兀自没有分出高下,段淳风唯恐有变,陡然大叫一声,身形飞退,喝道:“姓方的小子,你看好了。”
话声中,出指连点,一口气射了近百道无形剑气,方剑明功运全身,身形凌空滚动,腾挪翻飞,双臂展开,出掌如风,掌力奇异之极,软时如四两棉花,刚时如三尺金钟,不是把无形剑气震上半空,就是将无形剑气引到丈外消散。
段淳风见“逍遥神剑”伤不了他,把心一横,双脚轻点地面,鬼影一般扑上,那只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