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中摆好桌椅,铺好桌布,麻雀上桌,四人分东,南,西,北坐下,开始打麻雀。罗老板的手上还是带着那副手套,看在黑脸膛老者眼里,不仅有些诧异,道:“罗老弟,你这副手套是用什么做的?每一次见到你,不管在做什么,都不肯摘下!”罗老板笑道:“司马大统领,这副手套乃家师所传,据说是用一种蟒蛇的皮混合十二种药物做成。在下带着这一副手套却是迫不得已,请恕在下有口难言!”
青年听了,笑道:“这定然是你师父派下的门规。”罗老板惊叹的道:“龙爷真乃神人也!”青年听得哈哈大笑,三人跟着笑起来,却是谁也不敢将青年的笑声压下去。
玩了六把,除了青年赢了三把以外,其他三人各赢了一把。四人正在洗牌,门外有人禀报进来,说白鹤派的掌门人陶季辅要求见曹大人。那被称做曹供奉的老者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看青年,青年正在兴头上,道:“白鹤派的掌门白冠三是你的人,你下去看看,让洪三替你打几圈。”
洪三就是前来禀报的人,也就是那三个锦衣中年人中的一位,乃曹供奉的第三个弟子。曹供奉得了吩咐,起身退出了屋子。
此时,在一间大厅中,红烛高燃,一个穿着前胸,后背均绣着白鹤的七旬老者正和一个锦衣中年人说话,老者神色显得有些着急,锦衣中年人岂有看不出的道理,但他师父未到,他不敢多说,只能宽慰对方。曹供奉刚一进来,老者神色大喜,赶紧起身施礼,曹供奉叫他不要客气。
重新落座之后,老者不说废话,直奔主题,道:“曹大人,你可要为我作主,外地的武林人物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横行到了京城!”曹供奉早
已知道他所为何事,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的来意我已知晓,你想去找那人的麻烦吗?”
老者听得一愣,道:“原来曹大人已经知道了,曹大人,白鹤派创立以来,尚没有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你看这事,我……”不等他说下去,曹供奉摆了摆手,道:“你听我说。我先问你,你知道那人的底细么?”
老者见他问得蹊跷,沉吟道:“我已经查过了,他好像是魔刀门的门主!”曹供奉摇了摇头,道:“魔刀门乃是四大隐门之一,势力不凡,高手不少,但我还不至于怕了它。不过,这人的来历非同小可,我是万万管不了!”
老者一惊,道:“曹大人,天下之间,还有什么事你管不了?还望曹大人为本派作主!”曹供奉听了,轻叹一声,道:“你要是知道他是何人,就不会这么说了!”老者越听越惊,禁不住问道:“他究竟是谁?”曹供奉扫了他一眼,道:“天、地二榜,你也应该听说过吧,他就是天榜上的刀神!”
老者呆了一呆,老脸顿时黯然无色,苦笑道:“原来是他,原来是他。难怪有那么高的武功,马坤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这个跟头白鹤派算是栽了!”曹供奉安慰道:“你们也不要泄气,刀神毕竟是多年前的高手,败在他手里面,也不算什么,好在你们没有将这事闹大,不然我还不知怎么处理!”
老者听了这番话,焉能听不出曹供奉的意思,明摆着就是要白鹤派吞下这一口气,不要找魔刀门的麻烦。两人在屋中说了一些话,老者告辞而去,曹供奉回转到打麻雀的屋子。
曹供奉刚把洪三换下来,一圈尚未打完,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禀道:“坊主,属下
有要紧的事禀告。”罗老板听了,心中大奇,暗道:“难道前面真的出了什么事不成?”拿眼去看青年,青年面色有些不快,但是仍然点了点头。罗老板把来人叫了进来,来人是一个劲装汉子,高大健壮,身材魁梧,先是向四人逐一施礼,然后在罗老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罗老板双眼圆瞪,神色一惊,道:“当真如此?”劲装汉子道:“确实如此,俞先生自忖没有把握,特地吩咐属下火速来告知坊主,除了坊主之外,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制得住此人!”青年听到这,问道:“什么事如此着急?”
罗老板挥了挥手,劲装汉子乖巧的退了出去。罗老板皱着眉头,道:“龙先生,果真如你所言,有人来找麻烦来了!”青年听了,哈哈一笑,有些不信,道:“罗老板,我先前不过是在和你开玩笑。你们赌坊的名声,天下皆知,能人辈出,谁敢来此捣乱?”罗老板道:“我不知道此人是不是来捣乱,据我的属下说,此人自从进入赌坊之后,他就从来没有输过一次,如今已赢了一百九十三万两银子!俞先生正和他交手,生怕自己不敌,所以派人来告知,要我前去。”三人听了这话,均是大吃一惊。
这天下豪赌坊,除了罗老板之外,尚有号称六大台柱的六位先生,这六位先生重金所聘,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便叫不开眼的人输得屁滚尿流。赌坊开业十多年来,还没有人在赌术上击败过六先生,更不要说击败罗老板了。
这俞先生在六先生中,赌术最为精湛,连他都没有把握赢得了来人,可见此人绝非等闲!青年暗忖此事非同小可,挥了挥手,道:“罗老板,你出去看看场子,你的场子要是关
闭了,我以后可就不能来玩了!”罗老板向青年施了一礼,又向两老拱拱手,匆匆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