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的外祖父并不是十分信任西域法师,故而口信也没有,信中也才只写了这么一句话。”司空疾说道。
“哦?朕还当定北王与西域法师是莫逆之交。”
“自然不是,否则臣也不至于半个月都不曾去拜访过法师。”
“你这半个月没有去过白马寺?”
“没去过。”
“那行吧,赵源说法师是被人杀了的,不是意外。可这半个月来,法师见的人除了太后和宫里人,就只有你的那个小厮了。法师非澜国人,日常居住白布寺,与人无仇,现在只怕你那个小厮嫌疑最大。”
澜帝看着司空疾,“朕方才已经跟赵源说了,为免出意外,先把你那个小厮关到牢里去,等案子查清楚了,他若无辜,再把人放出来。毕竟是缙王的人,朕便跟你解释一下。”
司空疾脸色微变,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
“赵爱卿,平身吧。”
赵源这才站了起来,刚刚缙王的话虽不至于让皇帝怀疑他,但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所以才会让他跪了这么久。
“缙王,应天府的人应该已经去了质子府了,若回头缙王要见人,本官也会跟他们交代一声,给王爷行个方便。”赵源对司空疾说道。
他进宫,赵源就让人上质子府抓人。
司空疾垂下眸。
赵源。
“皇上,长乐宫来人说,太后娘娘头疼难忍,请皇上许何太医去长乐宫为太后娘娘诊断。”
外面有小太监向窕公公招了手,窕公公过去听了一下,脸色微变,赶紧回来禀报。
澜帝愣了一下,赶紧站了起来。
“太后头痛?今儿早上不是还好端端的吗?朕过去看看,宣何太医去长乐宫。”
“是。”
澜帝是出名的孝子,听闻太后有恙,哪里还顾得上理会缙王,只挥手让他们出宫去了。
出了宫,宫门口,司空疾叫住了赵源。
“赵大人,本王等会便去应天府大牢走一趟,还请赵大人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
赵源突然一笑,看着司空疾,压低了声音说道:“缙王可还记得当初从暗音阁抢的那尊白玉观音像?”
司空疾看着他半晌,“原来当时与本王抢着买那尊白玉观音像的人是赵大人。”
“好说好说,只是本官清廉,手头没有那么多银子,最后痛失所爱啊。不瞒缙王,本官做梦都想着那尊白玉观音像。”
司空疾蓦地唇角一勾,笑得如清风揽月,清朗俊雅。
“那可真是可惜了,本王已经把那尊观音像送给王妃了。”
想威胁着从他手里要东西的,他还真没惯过谁。
“王妃?缙王妃?”赵源愣了一下,然后就想起来了死人堆选妃的事,顿时神情就有些异样了。
“当然。”
“哈哈哈哈哈哈!”赵源蓦地仰头狂笑。
就那个罪婢?真把她当成缙王妃了?
“那本官有机会得上质子府拜访一下缙王妃了!王爷可要先跟王妃提醒一句,她现在身份不是低贱的奴婢了,得拼命端一下王妃的架子来,否则本官担心她一见到本官便旧习难记,瑟瑟发抖地跪下叩拜叫一声奴婢拜见大人!哈哈哈哈!”
一道声音蓦然从前面缙王的马车里响起,打断了赵源的狂妄恶意的大笑。
“赵大人,虽说天色已近黄昏,但是夜幕尚未降临,这会儿就做梦,真的好么?”
清亮的女声,咬音很是清晰,语调不快不慢,听起来相当悦耳。
司空疾也是一怔,望向了马车。
赵源也愣住,狂妄的大笑被人打断,差点收不住把他呛到了。
他也望向了马车,狐疑地看向了司空疾,“缙王,车里是
“赵大人刚刚还在讨论我呢,不过,外面风大,我就不下去给赵大人行礼了。赵大人若是想要过来给我见礼,马前鞠个躬就行。”
司空疾眸里的笑意溢了出来。
这人,当真甚合他心意。
“你是死人堆那罪婢
明若邪的声音蓦地一厉。
“赵源,喊你一声赵大人是客气,你再开口闭口罪婢的,是不把皇上圣旨看在眼里吗?我是正儿八经领过赐婚圣旨的,就是正儿八经的缙王妃,你一个小小府尹算什么玩意儿?”
嗬。
司空疾往一旁走了两步,突然颇有闲情地听起明若邪狠训赵源来。
明若邪却又语气一转,对他说话就软和了下来。
“王爷,这是您教的,我学得没错儿吧?您说我以后就是缙王妃了,有人不长眼,我只管怼死他们的,是吧?”
咳咳。
司空疾以指节抵了抵唇,低咳了两声。
他突然觉得,明若邪这么说,是在报复他刚才把她拉出来,挡了那尊白玉观音像。
“没错。”
他也只能接下这话。
赵源脸色铁青。
“看来,缙王妃学得极快。”
“赵大人好说。”明若邪顿了一下,又接了下去,“对了,有件事得说给赵大人知晓,之前应天府来人,说是奉了赵大人之命,要带我们府上一个叫星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