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剑穗?
纪千明刚刚进门就注意到了那个剑穗的存在,只是从外表看来和平常的剑穗并没有什么不同,因此也只是多看了两眼。
竟然是道玄神帝留下的?不过为什么不留其他东西,而是留下的一根剑穗?
虽然纪千明有些疑惑,但他还是迈步向那张摆着石像的桌子走去,刚刚在门口看的不是很清楚,走到面前纪千明才看清这座石像的细节。
那是一个穿着玄色道袍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仰望天空,那脸庞与纪千明竟有几丝相像,眉宇之间似乎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蕴,他只是站在那,就仿佛撑起了整个天地。
看着这尊栩栩如生的石像,纪千明沉默片刻,将目光从石像上移开,看向面前的一株殷红剑穗。
在纪千明靠近它之后,这枚剑穗就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红晕,原本死气沉沉的剑穗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活过来了一般。
纪千明深吸一口气,很自然的将手掌向着剑穗伸去,他的手指轻松的穿过剑穗散发出的红晕,探入其中。
一旁,陈浮生专注的看着纪千明的手指穿过光晕,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喜色,随后身体紧绷,似乎是有些紧张。
纪千明的手指被剑
穗发出的殷红映成红色,缓缓地向剑穗摸去,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剑穗的瞬间,异变突生!
在陈浮生看来,那株剑穗轻轻一震,刺目的红光一闪而逝,恐怖的剑意刹那之间从剑穗内爆发,像是能一剑破开天地,整个天心阁都剧烈的抖动起来。
不好!
陈浮生双眸收缩,右手抬起,向着那株剑穗遥遥一点,一枚枚晦涩玄奥的道文从他的指尖飞出,环绕在那抹红晕周围,硬生生的压制住了冲天的剑意,天心阁的异变这才稳定下来。
“咳咳咳咳……”似乎是强行出手牵动了伤势,陈浮生剧烈的咳嗽起来,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滴落在灼烧的炭火之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不愧是师傅的剑穗,光是残留的剑意就已经抵达了神王级的层次……
陈浮生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抬头向着纪千明看去,在刚刚那险些灭掉天心阁的剑意面前,纪千明居然没有丝毫的异动,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剑穗的瞬间,他就像是一尊雕塑般站在那,双眼紧闭,与这红光融为一体。
……
恍惚之中,纪千明缓缓睁开了双眼。
原本的房间,阁楼,陈浮生,剑穗都已经消失不见,他的眼前是漫天流
云,像是一层层薄纱覆盖在天穹之上。
左边是星光点点,皎月如盘,淡淡的月光洒落人间,将流云浸染成淡金。右边是朗朗晴空,骄阳灼灼,那轮灼热的太阳将日辉覆盖大地,青天白云。光与暗在纪千明的头顶分割出一道金线,一直蔓延向遥不可及的世界尽头。
日月同辉。
纪千明怔怔的看着这梦幻的一幕,半晌之后才缓缓低头,看向脚下。
这是一座山。
一座直插云霄的高山。比纪千明所见过,所听闻的任何一座山都要高,它就像是一根擎天之柱,将天穹与大地分开,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地面,入目之处只有无尽的蔚蓝,和漫天流云。
他,就站在这座山的山巅。
这里绝不是地球,这到底是哪?纪千明心神狂震之下,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自己不是在拿剑穗吗?怎么刚碰到剑穗,就到这来了?
是那个剑穗导致的么……
纪千明尝试着动用自己的能力,但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他身上的那几枚葉纹都像是石沉大海,无论如何都无法感知,最重要的是,就连脑海中的那块镜面都消失无踪。
来到这里的应该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意识?纪千明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
事实。
“你来了。”一个声音从纪千明的背后悠悠传来,温和平静,却又若即若离。
纪千明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披玄色道袍,插着木簪,面如冠玉的道士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后,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和天心阁内的那个石像一摸一样。
纪千明看着那与自己有四分相像的面孔,喃喃自语:“道玄神帝……”
道玄笑了笑,“还叫我神帝?你都拿到了我留下的剑穗,应该都知道了吧?”
纪千明浑身一颤,注视着道玄的眼睛,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那两个陌生的字眼:
“父亲。”
或许对地球人来说,一般都是叫爸,或者爹,但是对初次见到道玄的纪千明来说,他无法叫出这种字眼,只能用父亲这个稍微又些疏远的称呼。
道玄含笑点头,细细的打量了纪千明一番,眉宇之间满是欣慰与赞赏,“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千明。”
纪千明抿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他苦苦寻找了十数年的父亲,但这样的会面,纪千明从未想过。
道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山巅的巨石上,随意的盘膝坐下,给纪千明挪出了一个位置。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慢慢问吧。”
纪千明犹豫片刻,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