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等等!”纪千明急忙连退数步,惊恐开口。
“嗯?”
“你……你拿这破棍子干啥?”
“你说它啊。”张景琰眉毛一挑,重重的挥了挥手中的铁棍,发出一阵破空声,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人字六号圣遗物,能够将一个人的记忆完全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现在我已经吸收了他的所有记忆,只要再用它揍你一顿,记忆就会转移到你的大脑中。”
“……这什么鬼设定,非得要揍一顿吗?”纪千明嘴角一抽,看了看邪种头顶馒头大的包,心中升起一中不祥的预感。
“没错,不仅如此,这还有很大的风险。”张景琰收起了玩笑的态度,严肃起来,“记忆是一个人的全部,当他的记忆涌入你的脑海,他就将以另一种方式在你的身体里重生,他的世界观,性格,思想都会对你产生极大的影响……”
“你很强,但是毕竟只有不到二十岁,人生阅历不足,而这个男人在黑暗世界生活了二三十年,当你们的记忆重叠在一起,你很容易分不清自己是纪千明还是上邪会邪种……”
“如果我这一棍敲下去,醒来的是邪种的话……
”
“我会亲手杀死你。”张景琰眼中的杀意一闪即逝,看着他的表情,纪千明明白他是认真的。
“纪千明,你真的想好了吗?我这一棍下去,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纪千明怔了半晌,记忆这方面神识有没有效他也不清楚,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头,再不济也有那神秘镜面帮他兜底,所以并没有多犹豫。
他挺起胸膛,一脸慷慨赴死,无所畏惧的神色,肃穆开口:
“校长,轻点,疼……”
张景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放心吧,我很温柔的。”
说着,他缓缓举起了那黝黑粗壮的铁棒,狠狠的向纪千明的脑瓜子砸去。
呼——!
铛——!
在呼啸的破风声中,纪千明心中一凉,随后就是一声沉闷但悠远响亮的撞击声,纪千明双眼一翻,很干脆的昏了过去,一块馒头大小的红肿在他的头上迅速隆起,看起来像是一只独角兽。
当然,就算张景琰的力气再大,单凭一根棍子肯定是砸不昏通玄境界的纪千明的,他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在铁棒接触到他脑袋的一瞬间,澎湃的记忆向他的脑海涌来,直
接冲昏了他的精神。
换句话说,他死机了。
张景琰手中的黝黑铁棍突然出现一道裂痕,随后从中间崩开,黑色的铁渣落在地上,很快就飘然散去。
他双眼凝视着昏阙的纪千明,虽然心中紧张的不行,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漠然的样子,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作为勾陈校长,地球最强皇级,他永远不能表露出任何负面情绪。
张景琰点了根烟,缕缕火光在烟头闪烁,此刻整个房间都已经被他封锁,刚刚那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如果醒来的不是纪千明,他真的会下杀手!
憎恨,阴冷,嗜血,背叛,凌虐,疯狂……
来自邪种的负面情绪充斥了纪千明的精神,此刻的他正在以邪种的身份,经历着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他的意识就像是狂风中的一株小草,飘忽不定,随时可能堕入深渊。
他的出生就是一场意外。
那年,家世显赫的公子哥了年轻貌美的小厂妹,事后小厂妹虽然愤恨无比,但在拿到了一大笔钱之后并没有选择报警,而是就此息事宁人。
没想到的是,她怀孕了。
当时的厂妹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在发现自
己怀孕之后第一个想法竟然不是打胎,而是以此来要挟那位公子哥,又获得了一笔赔款,然而她并没有按公子哥所要求的那样打胎,而是悄悄的将孩子生了下来。
只要孩子在我手里,以后岂不是有用不完的钱?她想着。
于是,赵钱,也就是邪种,出生了。
赵钱,找钱,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骗钱,所以厂妹平时只是随意的养着这个孩子,青春不再后更是时不时的拿他泄气,他就像个玩具,被她肆意玩弄。
可惜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愿的进行下去,当她再次用孩子要挟公子哥的时候,等来的不是大额赔款,而是一群魁梧彪悍的凶恶男人。
他们将厂妹直接打残,将孩子随手丢到了凛冬的垃圾桶里,等着他自己冻死。
邪种也曾想过,自己那是若是真的被冻死就好了。可悲的是,一个人贩子捡到了这个孩子……
随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日复一日的殴打,奴役,他们打残他的肢体,逼他去街上乞讨,血与痛与绝望,这就是邪种的童年。
后来,他觉醒了。
他变得无与伦比的强大,也变得无与伦比的疯狂,《小丑》给他带来的不
仅是诡异莫测的力量,还有一颗扭曲丑恶的心灵。
他虐杀了所有人贩子,还找到了已经残疾的厂妹和成为老总的公子哥,笑着将他们切成了数十块,咀嚼殆尽……
再然后,他就成为了上邪会的邪种。无恶不作,杀人如麻,对分尸与凌虐有着浓厚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