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灏陪顾凡凡吃过早餐,就和卢荣飞一起匆匆驱车回公司上班。
由于她在百康医院有很好的服务和照料,所以让秦准怀和宋雅言白天不用特意请假过来,下班后来探望也一样。
九点正,温兴带着一名警员来找顾凡凡录第二次口供。
“非常感谢顾小姐的合作,祝你早日康复。”
录完口供后,温兴起身准备离开。
同行的警员却欲言又止地望着顾凡凡,最后在温兴凌厉的眼神下怯怯地跟着上。
“请问,是有什么事吗?”顾凡凡问。
那名警员似乎有话想对她说,但温兴为什么要制止?
温兴白了一眼手下,责备他没事找事。
有钱人家的爱恨情仇警务人员没有义务干涉。
“没什么,与案情无关紧要,顾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温兴说。
“温警官有话不妨直说。”
既然无关紧要,为何欲言又止。
温兴微叹一口气,才正色道,“主谋买凶杀人的钟楚心小姐,在牢里一直叫嚣着要见顾小姐一面。”
“见我?”
顾凡凡困惑,不是都已经认罪了吗?见她的意义是什么?
钟楚心是想再次确认她跟叶灏的关系吗?
“是的,不过顾小姐没义务去见她,所以无需感到为难,而且叶先生已经拒绝了她这一个要求,接下来正常走司法流程就可以。”
顾凡凡理解地点点头。
“你……不想见她?”温兴以为跟她讲了后,她会想跟钟楚心聊聊,然后劝对方不要执迷不悟。
所以叶灏不愿意告诉她这件事,代为拒绝,怕钟楚心又在她面前胡说八道,令她难受。
他还小心地假设如果她同意去见钟楚心,该如何向领导交待。
“我应该想要见她吗?”顾凡凡反问。
钟楚心可是一个要将她千刀万剐的女人啊。
她如此仇恨自己,还去她面前晃,只会更惹人厌吧?
顾凡凡不认为同意去见她能起到什么作用,反正到头来她罪要定,牢要坐。
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闻言,温兴不禁笑了。
“不,顾小姐做得很对,我以为……”
他以为顾凡凡会同情心泛滥,站在钟楚心的角度帮她说话,什么情不自禁,身不由己,一切都是爱情惹的祸之类的。
他们从杨子山那里录了口供才来这里,根据杨少爷的说法,顾凡凡是个有义气且善良的人,因此逃亡路上无论多艰苦,都没有丢下他。
加上叶灏对她的保护,温兴判断她是个圣母般的女人,极易受到伤害,又容易原谅他人。
“温警官以为我会去劝她从善?”顾凡凡接过他不敢往下说的话,“我不是圣母,英文名字不叫玛利亚,也不喜欢白莲花,让你失望了。”
她跟钟楚心只见过两面,既不认识她,也不了解她,无怨无仇,却差点被她灭口,即便是有那个心想感化她,也无能为力,无从下手。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顾凡凡实在共情不了一点,所以做不了圣母。
“不,是我的认知狭隘了。”他很高兴她没有要见钟楚心的意思,这样就免去不少麻烦。
“那就麻烦温警官跟进后面的事宜了,也谢谢你们救了我们一命!”
如果当时警察来迟一点的话,李炎很可能就会发现躲在草丛里的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那时他们已经筋疲力尽,无法再跟他周旋搏斗。
“不敢当,只能说是警民合作,互相成就。”
这个事也多亏叶家出动安保部门协助警方调查,信息共享,他们才能把李炎这个危险的犯罪份子抓获。
“温警官还没录完口供吗?”杨子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他右脚缠着厚厚的绷带,拄着拐杖,一脸傲娇地倚在门边。
“录完了,这就离开,不打扰二位。”温兴礼貌地跟他们道别,带着手下离开。
叶灏和顾凡凡结婚一事,貌似只有叶家人才知道,这个一同被绑的杨子山并不知情。
避免手下嘴多说错什么话,温兴可不敢逗留。
杨子山待他们走后才一瘸一拐地迈进病房,右脚上的绷带随着他的动作略显笨重地摇曳,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仿佛那伤痛不过是他风流倜傥的小插曲和小点缀。
他缓缓挪到床边,随手将拐杖靠在一边,然后大咧咧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那份不羁与随性,仿佛不久前的绑架经历对他而言只是场小风小浪,全然忘记自己当时的怂样。
“怎样,脖子还不能动吗?”他仔细打量她的颈托。
“能,今天可以左右转动45度,如无意外,后天就能出院。”顾凡凡说,“你呢,脚断了没?要截肢吗?”
“去你的,我只是扭到了,骨头都没伤及,比你晚个四五天就能出院。”杨子山恼怒,她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
“不好意思,我看你脚上的绷带裹得像粽子,以为很严重呢。”她笑他小题大做。
“谁知道那个沈文从手工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