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婚礼布置现场出来,白漫晴感觉周身疲惫。城市的霓虹灯在她眼前闪烁着,似乎在呼唤着她的出场。
想必今晚的庆南,很热闹。
拿出手机,她给郎晓宇打了个电话,想约上她去滨江公园散散心。中午之后,她就忙的没联系郎晓宇,此时她还真是有点担心起来。
电话那头,郎晓宇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愉悦,仿佛正在享受着某个美好的时刻。“今晚的月色真美。”
白漫晴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哪里有月色?”
“天上啊。你抬头看。”
白漫晴听话的走到较为空旷的路口,四处张望,却也没看到月亮的影子。“我这里看不到月亮,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
郎晓宇闻言,不禁笑了起来,“我在等待艳遇。你说我在哪?”
“你在哪个酒吧?”白漫晴问道。
郎晓宇却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
白漫晴连猜了好几个郎晓宇常去的酒吧,却都没有猜中。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突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我知道你在哪了。”
“在哪?”
“你在家里!是不是?!”
“家里能有艳遇?你工作傻了吧。我现在在洱海的大街上听小哥哥唱歌呢。”郎晓宇说道。
白漫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大声问道,“真的假的?你怎么突然跑洱海去了?”
“说走就走,想来就来了。可惜咯,你来不了。”
虽然她去不了,但白漫晴打心里为郎晓宇感到高兴。她愿意出去走走,就说明,她没有把自己陷在悲伤的情绪里。
“那你玩得开心点,注意安全。”白漫晴叮嘱道。
挂断电话后,白漫晴独自一人来到了滨江公园。晚上十一点半的公园格外安静,让白漫晴有一种大家都去旅游了的错觉。
走到那张熟悉的长椅前,她坐了下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又抻了抻身子,放松的瘫坐在椅子上。
没一会,她又拿出手机,拨通了沈石溪的电话。
“今天过得怎么样?去哪玩了?”白漫晴问道。
沈石溪打了个哈欠,又把今天回姥姥家的事告诉给了白漫晴。白漫晴一听,整个瞬间愣住。
“那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白漫晴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机。
“别担心。她刚刚已经睡下了。今天应该是没事了。”沈石溪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言语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波动。
“那你呢。”白漫晴又问道。
“我也还好,就是有些心有余悸。”沈石溪坦诚道。他内心的矛盾与挣扎又让他对此依旧无法释怀,于是又问白漫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会选择告诉吗?”
白漫晴闻言,心中稍感宽慰,但随即又陷入了沉思。她想起了自己和家人、和郎晓宇之间的事。她知晓大家的秘密,却又对彼此有所隐瞒。而且,是隐瞒了很多很多年。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这些秘密被揭开,大家的关系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亲密无间。
“我不知道。如果这是一道摆在书本上的问题,那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一时间告诉真相。但这是现实生活中实实在在发生了的事,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但我觉得,有些事情瞒得住,有些事情瞒不住,你姥姥和舅舅的事,你是怎么瞒都瞒不住的。所以,无论你做出的是什么选择,肯定都是对的选择。”
听到白漫晴的答案,沈石溪内心又得到了几分宽慰。他向熟知的人一个个的寻求答案,仿佛这个问题有正确答案似的。
但,或许,他不过是害怕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罢了。
“冯清也是这么说的。”沈石溪点头说道。
白漫晴一听冯清的名字,心中不禁有些警惕起来,有些不满的问道,“她也去了?你刚才怎么不说?”
沈石溪有些诧异地回复道,“我没说吗?”
就在这时,沈石溪听到屋内有东西打碎的声音,回头大声朝屋内问道,“怎么了?”又对白漫晴说,“我得挂电话了。你早些休息。”
失落地挂断了电话,望着江水流淌的方向,白漫晴莫名的烦躁起来。但很快,她接到了同事费虹的电话,烦躁的心情被忙碌的工作冲击,她又起身边说边前往婚礼现场。
第二天,沈石溪刚走出房间,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就听到表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一个稚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小外甥一脸兴奋地喊着,“舅舅,舅舅!”说着,便朝沈石溪怀里扑去。
“你舅舅腿还没好,你可别把他伤的严重了。到时,你那压岁钱可不够医药费的。”表妹在一旁劝阻道。
小外甥一听,连忙从沈石溪的怀里挣脱出来,一脸紧张地看着沈石溪的腿,问道:“舅舅,你的腿没事吧?是怎么受的伤呀?”
沈石溪摸了摸小外甥的头,笑着说道,“没事,舅舅的腿已经好多了。倒是你,这么早就跑过来,是不是想舅舅了?”
小外甥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当然想舅舅了!我还想和舅舅一起玩呢!”说着在沈石溪身边摇晃着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