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去扶徐尽欢。
“小姐,你没事吧?”
徐尽欢眼冒金星地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还没回过神来。
春花看见徐尽欢胳膊上被沙子擦出来的血惊呼一声,“小姐!你受伤了!”
徐尽欢看见鲜红的血表情大变,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血以后,反而慢慢镇定了下来。
她紧紧抓住春花的衣服,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春花,你去打听一下,看看隔壁新搬来的是什么身份?”
“小姐,怎么了?”
徐尽欢紧张兮兮地低声与春花说:“我刚刚让他们捡毽子,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
徐尽欢表情逐渐夸张起来,“他们竟然在杀人!地上不知道躺了几个人,一动不动,血流了满地。”
春花闻言,瞪大了眼睛。
“小姐没看错吗?”
徐尽欢惊魂未定,但语气万分肯定:“绝对没看错,我都闻到血腥味了。”
春花吓得脸色一白,“奴婢明日就去打听。”
“多调几个侍卫来这边站岗,我房间门口也多派些人手,还有,准备纸笔,我要给我爹写信,让他再多派些护卫过来。”
春花连连点头,“奴婢待会儿就去,小姐先进屋去上药。”
主仆二人正要离开,突然王嬷嬷过来了。
嬷嬷手中拿着徐尽欢踢到隔壁去的那个鸡毛毽子,面色严肃地走过来。
徐尽欢看见那个鸡毛毽子吓得一抖,脑海中又浮现了刚刚的可怕记忆。
看见了拿着鸡毛毽子的面色黑沉的王嬷嬷,整个人更不好了。
她有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果然,嬷嬷板着脸问:“姑娘不是说下午在做女红,怎么隔壁突然送回来了姑娘的毽子?”
徐尽欢:“……”
徐尽欢顿时像被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底气不足地解释:“我、我下午做完了女红,就踢了一小会儿毽子。”
嬷嬷立刻看向春花,咄咄逼人:“真的?”
在一向严厉的王嬷嬷面前,春花躲在徐尽欢身后,根本不敢抬头。
王嬷嬷看主仆二人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不清楚的。
“姑娘,”王嬷嬷长叹一声,又开始絮絮叨叨,“老奴说了多少回了,您将来是要回京师嫁人的,您琴棋书画女红一样都不肯学,将来可怎么办啊?到时候,京中那些世家贵女、高门贵妇因此排挤您……”
徐尽欢急中生智,立刻转移话题,哭唧唧地打断嬷嬷的话:“嬷嬷,我刚刚摔伤了,摔得可疼了。”
果然,王嬷嬷话一顿,立刻紧张起来,“摔哪了?快让我看看!”
徐尽欢把胳膊露出来,“这,就这,好疼啊。”
“嬷嬷给姑娘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嬷嬷一边温柔地安抚徐尽欢,一边着急地吩咐春花,“春花丫头,别傻站着了!快去把药拿过来。”
徐尽欢在嬷嬷看不见的地方,俏皮地冲春花眨眨眼睛。
春花一脸赞叹的表情,仿佛在说,小姐,还是你有办法。
翌日,
徐尽欢起了个大早,今日要下山查账。
她在江州城有好几间铺子,收益尚可。
这些店铺一部分是她爹徐将军当年把她一个人送来江州,给她的补偿,徐将军扣扣搜搜几十年,唯一就大方了这么一回。
还有一部分,是她这几年生意做得不错,后来自己新开的。
昨日受了惊吓,今日正好多看看账上的银子,好好治愈一下自己。
徐尽欢这个人向来没什么别的喜好,就是喜欢钱。
她原本是住在江州城里,但是江州徐家祖宅那群长辈太喜欢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了,为求清净,她就干脆搬到了城外岁诸山上的别院里独自居住。
下午,徐尽欢坐着马车满载而归,除了银子,还有几箱子衣裳首饰以及各类吃食。
丫鬟侍卫们陪着她住在岁诸山上日子过得颇为无聊,徐尽欢每次下山都会带些东西回去分一分。
走到半路,马车骤然停住了。
徐尽欢正和春花说话呢,马车猛地一晃,晃得徐尽欢险些撞了脑袋。
春花探出脑袋问:“怎么回事?马车怎么突然停了?”
随行的侍卫回答:“马车坏了。”
徐尽欢闻言,只得从马车上下来。
下来才知道,这马车一时半会儿恐怕修不好,她们得走回去了。
主仆二人走了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
徐尽欢忽然蹲下不走了,“不行,我走不动了。”
“歇会儿歇会儿。”
徐尽欢看着面前蜿蜒而上绵绵不绝的山路,面露绝望,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去?
她的视线瞄准了身后跟着的侍卫,搓了搓手,“你们有谁能背我一下子?这个月加五两月钱。”
春花听见徐尽欢说了什么,顿时表情大变,“小姐,使不得使不得!”
她尖叫:“如此逾越礼数,让嬷嬷知道了,非得活剥了我们不可!”
几个护卫原本听到五两银子有点儿心动,再听到春花的话瞬间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