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族目前的炼器水平,并不足以炼制出质量足以媲美神念传音的法器,所以只能实现最为基础的交流。
角羚来了兴趣,和余淮交谈起来,发现他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能瞬间听懂。
就好像人族与凶兽之间的隔阂完全消失了一样,这种新奇的感觉让角羚非常兴奋。
余淮本质上就是凶兽,能与凶兽交谈本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但在外人眼中,余淮的行为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他在和那只角羚说什么呢?怎么我半句话都听不懂?”有人疑惑地问。
“他该不会真以为自己随便乱说一通,就能和一只角羚自由交谈了吧?我人族真要有这能耐。
那还要那些贵得吓死人的传音法器干什么?”有人观察到余淮做出的怪异举动,摇了摇头,认定他是在做无用功。
“这人怕不是因为抽到从未出现过的特殊阵法,心态大崩之下,导致神志不清了吧?”有人吐槽道。
本来炼器师们都在紧张地观察凶兽,准备法器改造,但余淮的举动实在太过怪异,导致很多人都好奇地投来目光。
大多数都认为余淮这是脑子出问题了,一个人族在
没有传音法器的情况下,竟然想要和一只凶兽自由交谈?说他没疯,别人都不信!
仅有的一两个不认为余淮疯了的炼器师,也都认为余淮在做无用功,因为在高级炼器师考核中。
凶兽是不会配备法器的,与其装模作样地与凶兽交谈,倒不如靠自己的观察和分析来得实在。
陈永安眉毛一皱,他的目光基本一直放在余淮身上,对余淮的一举一动都看得很清楚。
对于余淮的异常举动,他也觉得很奇怪,摸不着头脑,因为这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
但他并不认为余淮疯了,或者在装模作样。
“你究竟在做什么?有什么目的?看来,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的要多……”
陈永安一直把余淮当做孔泽的延伸,因为余淮是孔泽教出来的徒弟,到处都有孔泽的影子。
但他现在突然意识到,余淮除了是孔泽的徒弟外,他自身也是有背景,有来历,有秘密的。
一个头发灰白的人,早已错过成为炼器师的大好时机,却突然成为孔泽的徒弟,修习炼器技艺。
并且短短几年时间便拥有超越一般高级炼器师的能力,其炼器基础甚至足矣与成名多
年的高级炼器师一较高下。
这份天赋,绝不是一个逐渐步入老年的人所能够拥有的。
“难道他来自外界?”
孔泽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并很快认可了这一猜想。
如果余淮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以他的天赋,不说年幼时期,起码年轻时期就应该崭露头角了吧?
可是,余淮却一直到头发灰白的年纪才拜孔泽为师,修习炼器术,怎么想都不合常理。
外来人族虽然不多,但在各个时代,总有那么几个外来者能抓住机遇,在这里成就属于他们的辉煌。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目前炼器师联盟的盟主,司空梁,他在一百五十多年前来到这里,展现极为惊人的炼器天赋。
一路顺风顺水地坐上炼器师联盟高位,并于五十年前成为炼器师联盟第七百八十二任盟主。
在司空梁名声大噪之时,陈永安还只是少年。
那时年少懵懂的他,甚至有段时间把司空梁当做自己此生奋斗的方向。
虽然随着年龄增长和心智的成熟,这种狂热的崇拜渐渐消散,但他也因此而对司空梁的过去研究甚多。
很多人并不确定司空梁的来历,但陈永安心里很清楚,
他就是外来者,因为在他出现之前,这里从来都不存在“司空”这个姓氏!
外来者往往会带来不可预测的变数,虽然绝大部分外来者都在漫长的时间中逐渐融入到此地的人族,泯然众人,但总有那么几个会显得极为亮眼,做出一番令人惊叹的成就。
司空梁如此,余淮或许也属于这类人!
“你确实远远出乎我的预料,或许你真的是外来者,背负着无人知晓的秘密。但即便如此又如何?司空梁能走到如今这步,是因为没有得罪任何人,独善其身。
而你却偏要牵扯到孔泽,与我对着干!我倒要看看,你背后隐藏的秘密 ,究竟能否支撑你踏破我设下的重重关卡,走到让我必须对你下狠手的地步。”
陈永安看向余淮的目光越发冷厉,他不想走到那一步,但余淮带给他的威胁越来越大,让他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如果余淮真的通过了高级炼器师的考核,陈永安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动用手上的权利,对余淮作出一些不光彩的事情。
陈永安这一生,年少时跌宕坎坷,负重前行,成年后痛失心爱女子,跌落谷底数十年,只靠着一口
气吊着自己的命。
年老时,他终于抓住那丝微不可寻的机遇,逆天改命,大器晚成,以势如破竹之势战胜一切对手,坐上炼器师联盟副盟主的位置,权势仅次于司空梁。
这一生,他经历过迷茫、绝望,也经历过成名后的万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