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奎景云这么一说,洪梦晨也沉默下来。
洪文宗、李大牛这对师徒的突然转变,对洪梦晨造成的冲击,已是无法去用任何言语形容。
洪梦晨并非是那种涉世未深的年轻弟子。
由于她是洪门掌门独女这个身份,自幼她经历的就远远要比寻常弟子多得多,而她爽朗利落,责任心强的个性,也博得了许多洪门长老的喜爱。
否则洪门之中也不会有在若干年之后,洪梦晨将是最佳继承人的传言。
而在洪梦晨心中,洪文宗这个长辈,一直是她学习的榜样之一。
一如她学习洪文宗的公正不阿,学习洪武的为人处世。
所以洪文宗和洪武,在她心中一直占据着无可比拟的地位。
孰知,今日。
似在一眨眼,什么都变了,人心变得深不可测,曾经的良师,变成了洪门应当千刀万剐的罪人。
这种变化,实在与让洪梦晨接受不了。
所以她才有这么一问。
奎景云的回答,直接就掐灭了她心中最后的侥幸。
因为奎景云对她说的是,他相信二长老,也就是说,他也觉得大长老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重罪。
气氛,寂静得可怕。
而随着沉寂的时间越长,空气都似凝固一般,使人不禁产生一种窒息的错觉。
“大牛,我们走。”
最终,还是洪文宗开口打破
了沉默。
他深深地望了洪武一眼,并未再说其他,而是带着李大牛,和蒋汉义,头也不回地飞身离去。
过了许久,洪武才沉声说道,“景云,梦晨,今日之事,不可对外宣扬,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是,二长老!”
“是!”
洪梦晨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不过二长老,既然大长老罪可当诛你这么做,是不是也有包庇的嫌疑?”
这是洪梦晨在深思熟虑之后,才将心中的疑问托出。
若是其他人这么直白地询问洪武,恐怕得被洪武一掌毙命当场。
不过,这提问之人是洪梦晨,与洪武的关系,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可比拟。
但这问题的刁钻,着实是令人猝不及防。
而她是洪门掌门的独女,思考问题的角度,自然和寻常弟子不一样,比如她在经历了先前的变故之后,马上想到的就是洪门的将来。
她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也不会轻易就能听信旁人一面之辞。
只不过,洪武所言,她难以接受没错,却是全信了。
虽然有句老话说,有时候看到的,和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但她选择了相信洪武。
这不是武断,而是在那种关头,只要还保持着最基本的逻辑,都明白到孰是孰非。
然而洪武的做法,却又使洪梦晨
百思不得其解。
他非但放任了大长老和李大牛离去,还叮嘱了这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
在洪门之中,谁不知大长老和二长老是亲兄弟,所以洪梦晨难免想到了,是不是洪武想要包庇洪文宗师徒了。
如果她的猜测属实,那么她定然不能够坐视不管。
但若是要包庇,洪武又为何在刚才咄咄逼人,不留余地?洪梦晨还以为要打起来了。
总而言之,洪文宗在洪门的身份举足轻重。
他既然身居其位,就尤为不能犯错,这一旦犯错,怕就得祸及整个洪门。
今日,不止洪梦晨一人看到了。
洪文宗犯下如此罪行,又经洪武这般逼问,离去时还是一脸高傲,就足以可见,他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悔过之心。
如此想来,这种人居然还在洪门担当要职,这绝对不是洪门之幸。
这才有了洪梦晨看似口无遮拦的一问。
面对洪梦晨的提问,洪武只是沉默不言。
这时,奎景云沉声说道,“师妹,二长老这么做,自然是有其道理,这大长老,暂时还动不得。”
“哦?这怎么说?”洪梦晨不解地问。
洪武这时,也投来了不妨说说看的鼓励眼神。
得到准肯,奎景云也放开了,“大长老的修为高深莫测,若是刚才真打起来不好听的说在前头,二长老恐怕得与
之两败俱伤。”
听罢,洪武点点头,示意奎景云继续说下去。
“大长老在洪门尊贵非凡,如果就这么处理,必然掀起一场不可预知的风波,这对洪门来说,绝非什么好事。”
说到这里,奎景云的声音沉重了不少。
如果只有一个洪文宗还好,他一个人再强,还不能翻了洪门的天。
然而,他却不止一个人。
在他身后,还有无数支持他的洪门长老,这,才是最令人忌讳的。
哪怕他们回了去,并且将洪文宗的罪名一一罗列出来,试问那些洪门长老,是该相信谁?
只要洪文宗一声令下,整个洪门上下必然是一呼百应。
一旦起了内~乱,势必要动摇洪门这累积了无数年的根基。
“当然这还不是主要的原因,毕竟,在洪门之内,二长老的声望尽然及不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