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黄巾军队伍,就这样轻易地被幽州骑兵斩成了三段,他们立即按照事先的布置,迅速摆开了三个防守阵地。特别是打先锋的尹礼和断后的宋祥,他们的人马在幽州骑兵的驱赶下,紧紧地缩成了一团。
可是有一点是他们事先没有料到的,那就是他们的队伍寸步难行。不管是前锋尹礼,还是殿后的宋祥,他们根本不可能向中军靠拢,更没有能力来救援中军,他们就是想逃跑,现在也失去了机会。
在这毫无遮拦的一马平川,步卒想要抵抗骑兵,几乎是逆天的事情,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没有哪个将领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步卒毕竟是步卒,哪怕你就是精锐步卒,也只能靠人数多来防守,那还是在骑兵不想伤亡的情况下,而要想战胜骑兵几乎是不可能的。
幽州骑兵的进攻暂时停止了,战场重新恢复了平静,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血腥味,这里已经是纯粹的人间地狱,人员和战马的尸体,依然抛弃在荒野之上,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群乌鸦,“呱呱”地怪叫着,天空中缓缓盘旋。
然而幽州骑兵并没有远去,他们以骑兵屯为单位,就象是一群群鬣狗一样,守卫在黄巾军阵地的四周,监视着黄巾军的一举一动。只要是黄巾军稍微松懈,他们冲上来就是一阵箭矢。
而那些青州步卒已经摆开了阵形,他们就象是一道城墙一样把黄巾军分成三部分。也许他们不是黄巾军的对手,可是有了幽州骑兵,再多的黄巾军也不敢往上冲,他们正等着抓黄巾军俘虏呢。
前锋尹礼、后卫宋祥可以缩成一团力求自保,可是孙观的中军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一万多辆大车,连绵十几里,无论他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结阵自保。可是他的中军要想保护整个车队,那同样是不可能的,幽州骑兵会一口一口地把他吃掉。
让孙观没有想到的是,幽州骑兵的进攻停止了。此时的孙观才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成千上万的幽州骑兵,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几天来,幽州骑兵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成心戏弄黄巾军,他不由得怒火冲天。
“该死的官军,原来是在欺骗我们。幽州骑兵哪里是几千人,起码有几万人,他们这是等着我们撤退啊。”
吴敦甚至比孙观还要沮丧,那幽州骑
兵的强大冲击力让他有些胆寒,面对这十几里长的车队,他连忙对孙观说道:“将军大人,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还是快想办法吧。”
黄巾军队伍的首尾被断,然而他身边还有七、八万黄巾军士兵。突然之间,他看到了那些装满粮草、财物的牛车,他立即想到了牛车的用途,命令士兵推着牛车向前冲。
“吴敦,带着长枪手,依仗着牛车,向尹礼靠拢。”
……
对于潘凤和俞涉而言,他们似乎更愿意手持开山大斧、狼牙大棍上阵拼杀。然而大人有令在先,在敌人还在结阵的情况下,只能用箭矢进攻,只有打乱了敌人的阵形,才能够使用开山大斧、狼牙大棍。当他们看到孙观想要移动车队的时候,潘凤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攻击令。
“兄弟们,弓箭准备,出击!”
一万多骑兵转眼之间就扑了上来,他们就象是一阵阵旋风,擦着孙观的中军而过,一声声弓弦响起,一阵阵箭矢射向空中。那一群在空中盘旋的乌鸦“呱呱呱”地怪叫几声,扑棱着向天边飞去。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时候天空中已经没有了太阳的踪影,也不知道是躲藏到云层的哪个角落去了。天空灰蒙蒙的,地上阴沉沉的,天地间的光线变得更加的阴暗。
那些黄巾军士兵可就倒了大霉,特别是那些赶车的黄巾军士兵,他们移动的度慢,身上又没有良好防护性能的盔甲,面对呼啸而来的箭矢,完全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好多人都被细长的箭矢,直接钉到了地上,他们赶着的大车,也就零散的扔在了带血的原野之上。
然而幽州骑兵的箭矢连绵不断的呼啸而过,那些来不及逃跑的黄巾军士兵不得不趴在地上,彻底的放弃了抵抗,除非是他们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否则根本无法躲避骑兵的箭矢。
最倒霉的是黄巾军的那些斥侯和亲兵,凡是骑马的黄巾军,就是幽州骑兵首选的打击目标。而那些骑马的黄巾军也很快醒悟过来,有的弃马而逃,有的跳下马来牵着马跑,逃进了黄巾军的大阵。
黄巾军的恶梦并没有至此结束,有些骑兵的箭矢射偏了方向,竟然射到了那些黄牛身上。结果可想而知,那些恼羞成怒的黄牛再也不服管教,拖着大车横冲直撞,黄巾军的车队乱作一团,孙观就是想走也是
寸步难行。
让孙观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幽州骑兵并没有趁着黄巾军乱作一团的时候抢夺粮车、抓获俘虏,反而退了下去,在离黄巾军几百步远的地方,悠闲自得发看着他们,就象是一群狮子,信心百倍地看着它们的猎物一样,一点也不担心猎物会跑掉。
眼看着幽州骑兵退了下去,那些黄巾军士兵没有等到孙观下令,他们连装粮草和财物的大车也不要了,迅速地朝着孙观的中军靠拢。无论孙观如何吼叫,他甚至挥刀砍杀了几个士兵,可是那些士兵再也顾不了那些大车,不大一会,八万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