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佃户们说,那些土匪中还有一些受了重伤,看样子这些土匪打过仗。依小的估计,这些土匪是不是受到什么人的攻击,在老疙瘩山上呆不下去了,只好逃跑了。”
“有可能。那伙土匪绑架了周家山庄的大傻子,肯定与周家山庄结下了冤仇。如今大傻子逃了回来,周家山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大傻子的大舅爷、姑太太都是大户人家,要是他们联手,老疙瘩山还真不是对手。”
说到这里,陈定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他的两个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黑胖黑胖的脸上在落日的余辉下闪现着油光。突然间,他站住了,抬起了那只粗短的手臂。
“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离易家岭还有三十里。”
“立即召集所有的家丁,抄近路赶到易家岭埋伏起来,就在易家岭消灭老疙瘩山的土匪。就是不能把他们全歼,一定要抢下他们的粮食、财物。”
“遵命。”
……
杨夫人李琼拉住马缰绳,那马在原地转了半圈,回过身来。望着身后的杨家山庄,一股热泪从杨夫人的眼眶里涌了出来,慢慢趟过她那俏丽的脸庞,一滴一滴滚落在地上。
“娘,你又伤心了?”
杨娟打马走了过来,紧靠在杨夫人的身边。看到杨夫人的脸上布满热泪,杨娟也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夕阳之下,两个长长的倩影投射在杨家山庄的土地上。
“二十年了,我几乎没有离开过杨家山庄。这次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杨家山庄。”
望着熟悉的山山水水,杨夫人李琼的话中充满了伤感。二十年了,她的整个青春都投入在杨家山庄,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注入了她的心血。虽然她没有令杨家山庄增加一亩地,但也没有让杨家山庄减
少一分田。
“娘,看你说的,周家山庄又有多远?如果我们想杨家山庄了,我们母女俩再一起回来看看。”
就象所有待嫁的年青姑娘一样,虽然留恋自己的家乡,可是她们对未来更加向往,她们前面的路还有很远,幸福的日子还在后头。离开家乡的时候,虽然她们也会流泪,可是谁又知道,她们究竟是高兴而泣,还是难过而哭。
“娟儿,你忘记那个道长的话了吗?那周永终究不是池中之物,笼中之鸟,肯定会越飞越高。跟着周永,也许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但是要想再回到杨家山庄,恐怕会很难很难。”
杨夫人遥了遥头,言语中带着几份苦涩。她已经不再年轻,美好的岁月已经随着时光悄悄地流失,留给她的,只有那日益苍凉的岁月记忆,还有那对故土的深深眷恋。
“娘,天下大得很,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杨娟的心里可没有那份伤感,虽然她在这里生长了十几年,尽管她也非常喜欢这里,然而这里也只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她更向往外面的世界,向往更广阔的天地。
“对对对,还是杨娟小姐有见地。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就是我们的家。我的好姐姐,我们走吧,天色已经很晚了,看来今天注定要走夜路了。”
周夫人一直在她们的旁边,她能理解杨夫人的伤感,也能体会杨夫人对故土的眷恋,然而她却不知道如何劝解,只能陪着轻轻落泪。还是杨娟小姐的一句话,提醒了周夫人,她连忙对杨夫人说道。
“走吧。”
杨夫人一拉马缰绳,猛地回过身来,泪珠映照着落日的余辉,在空中画过一道道绚丽的轨迹,飞落在故乡的热土之中。她双腿一夹马腹,那马便朝前扬蹄急驰,那熟悉的一草一木潮水般地朝着身后退去。
……
太阳一步步地朝着西边的大山滑去,象一个巨大的车轮,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那金黄色的阳光照耀在弯弯的山道上,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与暗淡黄的山路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一队骑士披着万道金光,急匆匆地朝着东方而来,奔腾的快马扬起重重的铁蹄,狠狠地敲打在山道之上,发出一阵阵金石交鸣之声。那长长的身影引领着他们,
向着东方飞奔而去。
“周永表弟,那老疙瘩山的土匪绑架了你,你不报复他们倒也罢了,为何我们还要去救他们?”
章文、章武、杜山、杜水四位表兄都跟在周永的身边,对于周永兴师动众地带着这么多家丁和医生与救老疙瘩山的土匪很是不解。章文看了看前面带队的土匪,有些不满地问周永。
“各位表兄,也怪我来不及告诉你们,这老疙瘩山的土匪已经弃恶从善、改邪归正了。他们这次来周家山庄,就是来投奔我的。你们说,我们能见死不救吗?”
周永生怕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让前面带队的土匪听到了,连忙小声向他们解释。当他得知刘辟、龚都杀了两个当家的,带着全部的土匪和财物来投丙,心中十分欣慰,马上就带着家丁和医生,来迎接那些来投奔的土匪。
“呵呵,周永表弟,你可真行!被土匪绑架了,不仅没拿一文钱去赎,反而把土匪们拐来了,而且还带着财物来投奔你,说出去,恐怕也没有人相信。”
听周永说是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