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本来一直都是我罩着的僮人,最近换了领头的。然后大黎那边的那个王八蛋太子,指使俚人过来挖了我的墙角。”
“怎么说?”
“是这么个事儿,中间这些小族其实也分了派别的。跟哪边离的近他们就给哪边多交点份子钱,本来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李呈修翻身挪了挪位置,把媳妇儿小心的搂在怀里,跟她大致说着东陵府这边的情况。
“离咱们这边最近的是僮人,靠近大黎的是俚人,临越那边的爪牙是僚人,大概就是这么笼统的分了分。
左右咱们这几个大国,也不能师出无名的说打就打。正好有这么个三不管的地界夹在中间,那就私底下抢呗。谁抢赢了谁多吃两口,反正都是搁外头要饭的,谁也不笑话谁。”
江晚失笑。
“你们这哪是三不管的地界呀?分明是三家都要管的地界。”
“嘿嘿嘿,这不就是个说法吗?那另外两家都出手了,我还能蹲在旁边眼巴巴的干看着?
本来朝廷每年给粮饷都跟后娘打发后儿子似的,那叫一个干巴难受哇。我手底下这些人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后头多少张嘴等着开锅呢。
你看咱们这破封地,山多田少也种不了什么正经玩意儿,咱这又是边境也谈不上繁华。我不到外头跟人家抢食怎么办?总不能带着人抢我封地里的老百姓吧?
唉,你都不知道养兵多费钱。这回父皇把兵权要回去了也是好事,让他再多个挠秃了脑袋也得填的窟窿。
还有李老二那狗东西也去封地看大门了,哈哈哈,让他也去试试什么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看以后他还敢不敢在背后给老爷子进馋言,说我就会哭穷要军饷?”
把事情大概的一掰扯,江晚也算是听明白了。
“是不是僮人这边发生了政变?”
“嗤,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算什么政变?充其量就是白衣族这边的被黑衣族那边的压了一头,没事儿,我这不是又回来了吗?他段绍言敢搁后头坏规矩,我李呈修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干就完了。”
“段?大理的?”
“什么意思?”
“不是,这姓段的又是哪头的人?”
“就我刚才跟你说的,大黎那个心眼子多的跟蚂蜂窝一样的王八蛋太子。”
估计是在对方手上吃过亏,李呈修提起这个名字,就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你都不知道这人卑鄙成什么样,简直跟李老二一样无耻不要脸!呸,活该他一个太子被弄到边境上来看大门。我要是他那后娘兄弟,也非得想办法把他按死在这里不可!”
江晚抬头看他,问的笃定。
“你是不是在人家手上吃过亏。”
“怎么可能?我这么个好人才,怎么可能会掉那卑鄙小人挖的坑里去?”
这货死鸭子嘴硬。
“就是那些前朝余孽有些没收拾干净的,全被那混账玩意儿给收拢过去了。他打死不承认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所以才处处看他不顺眼。”
哦,原来是有这么个仇怨在。
“那现在怎么办?你要带人过去跟人家打群架?”
“差不多吧,反正他占的便宜都要给我吐出来!媳妇儿你别操心外头,抢地盘的事都有我呢。你就还跟在京城的时候一样,想干啥干啥,继续当金尊玉贵的王妃娘娘就成。”
李呈修打小不爱念书,肚子里那点墨水还没他爹多呢,也说不出什么山盟海誓的诗词歌赋。但是他真的喜欢晚姐儿,就希望能把她给捧在手心里护在心口上,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
江晚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怎么说咱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说话注意着点别跟个泼皮无赖一样。什么抢地盘?那叫保护我方友人,与邻居们进行友好协商。咱们这叫友情援助,完全是站在道德大义上的义举!”
“嘿嘿嘿,对!媳妇儿说的有理,事实完全就是这么个情况,我这叫义举!”
李呈修高兴的都压不住嘴角,媳妇儿不仅没有嫌弃自己不够君子,反而跟自己一条心站在了一条线上,这怎么能不叫他心花怒放?
两手一拢翻个身把媳妇儿压在下面,低头就啃了上去。
“哎呀你轻点,赶紧睡觉。”
“睡着呢!”
“我是说这个意思吗?”
“知道知道,马上就睡…”
嘴上答应的干脆,一只大手却狗狗祟祟的扯下了床头钩着的素色布幔,迅速遮挡住他掌下露出来的那一片柔嫩雪白。
呸,小心眼子!
月光不高兴的蹲在窗户上骂骂咧咧,眼睁睁的瞅着那床幔有节奏的晃动了起来。一些细细碎碎的浅唱低吟和蜜语柔情,勾得它一腔怒火高涨的,怒了一下。
咱这又都不是外光,你让我看一下能咋的?呸,个小心眼子的狗东西!月光狠狠啐了一口,然后生气的躲回云层里去。
你不让我看,那我也不让你看,大家伙都别看!
果然有气性的月亮,一晚上都再没出过门。憋在云层里越想越生气,稀稀拉拉的哭了半宿。
第二日,江晚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