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望去,只见五六百骑兵与战马一同倒下,那是一种悲壮的落幕,是战士与战马共同谱写的最后一曲。战马喘息着,鼻前喷出白雾,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它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人可以凭借一口气支撑下去,但战马却不同,连日奔波未得休憩,加之连续冲锋,马力已经耗尽。一个士卒走到倒地的战马前,不断地鞭打它:“起来,快起来!”然而战马体热肌痉挛,四肢僵硬已经无法动弹了,即使不死也无法骑乘了。侯崇傅目睹这一幕,心中明白大势已去,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是对战争残酷的深深体悟。
“完了,全完了!”侯崇傅心痛不已,他不仅未能取得胜利,反而损失了三千精锐部队,这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战士啊!他们的笑脸,他们的豪情,都在这战场上化为乌有。一个亲兵马上提议道:“将军,明军以逸待劳,我们撤退吧!”侯崇傅犹豫了一秒钟,终于下令:“撤!”有人问道:“战场上的兄弟们怎么办?”张志瑜的心再次揪紧,他望着战场上仍在战斗的士卒们,他们并未投降,仍高举兵刃抵抗着。然而骑兵失去了战马,就如同将军失去了士兵,他们在平地上的战斗并不习惯,顷刻间就被明军斩杀。“自求多福吧!没有战马,即使救了他们也难以逃脱明军的追杀。”张志瑜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与悲痛。
张志瑜与左都督蒋太微率领八百骑兵会合后,大声呼喊道:“刘都督,太子是否安全?”蒋太微冷眼巡视着战场,回答道:“无忧。”他们的目标是擒贼先擒王,蒋太微想要擒获敌将,而对方则想要擒获太子。片刻之后,他们发现了侯崇傅。虽然不知道他的姓名,但他立于骑中,气势非凡,显然不是等闲之辈。蒋太微指着侯崇傅的位置,对锦衣卫百户王世德说:“你带五百锦衣卫与张志瑜共同擒获此人,如果他逃跑,就不必追了,立刻回来支援。”“遵命!”接着,他又对东厂太监汪学海说:“你带二百厂卫去斩杀那些与步兵缠斗的流贼。”“遵命!”
张志瑜带着王世德再次发起冲锋,他们的身影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而汪学海则带着二百人去支援步兵,蒋太微则带着百人清扫战场。实际上,他们是在补刀、救治伤员和消灭敌人。果毅将军侯崇傅看到明军追来,立刻逃跑,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如此狼狈。明军并没有追击,他们也撤退了,连日的奔波已经让人困马乏,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再战的话,必然会全军覆没。而且这里已经是明军的势力范围,他们孤军深入已经非常危险了,绝对不能留在这里。最重要的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擒获明太子朱慈烺。既然朱慈烺不在这里,那么就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
侯崇傅离开后,战场上的流贼逐渐放弃了抵抗,他们扔下兵刃,想要投降。蒋太微走到一个投降的士兵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这次是谁带队来的?”“是果毅将军侯崇傅。”“斩!”蒋太微一声令下,将所有的流贼士兵全部斩杀。他们都是流贼的死忠分子,即使放了他们也会回到流贼的阵营中去。而且他们的手上都沾满了明军的血,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
斩杀俘虏后,蒋太微开始清点人数。这一战的伤亡非常惨重,锦衣卫一千人中有二百八十四人死亡,一百七十六人受伤;厂卫一千人中有三百七十一人死亡,八十九人受伤;伤亡最重的是天津守军,他们一千人中有七百五十二人死亡,剩下的人都受伤了。看着伤亡惨重的守军,天津巡抚单荣庆流下了眼泪:“造孽啊!造孽!”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悲痛与无奈。
蒋太微默默地计算了一下,然后吩咐道:“锦衣卫、东厂和我共同护送太子的车驾前往直沽。天津守军伤亡惨重,返回驻地休整。”“你们中官职最高的是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站了起来,说道:“末将任把总一职。”“我给你留下两车银子,虽然不多,但也能实现我的诺言。你们立刻启程,返回驻地休养生息。回去后,把人名册递给骆养性锦衣卫前指挥使,现任天津总督一职。到了南京,我会向陛下请旨论功请赏,并将战死将士的名字刻在忠烈祠内。”浑身是血的把总眼眶瞬间湿润了,他单膝下跪,说道:“末将遵命!”“启程!”蒋太微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的决心,他要将这些英勇的战士带回家,让他们得到应有的荣誉。
蒋太微带着一千多锦衣卫整顿队伍,再次启程。在流贼的追杀下,南迁的队伍损失不轻。朝臣和勋贵都有伤亡,路上啼哭之声不绝于耳。有几个勋贵看到蒋太微后,大骂道:“蒋太微,你不得好死!流贼追来时,你不在后面阻挡,反而把我们抛在后面吸引流贼。到了南京,绝不会饶了你!”他们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愤怒与不满。
蒋太微面带歉意地说道:“宣城伯,莫要生气。幸亏你们的金银挡路,否则流贼不会乱阵型,我们也无法取胜。回去后,我会给你们论功请赏!”“放屁!放你娘的屁!”宣城伯卫时春大怒道,“流贼没有追来时,你就带着锦衣卫和厂卫逃得无影无踪,何来侥幸取胜?分明是他们杀够了!”“还有太子呢?你奉命保护太子的安全,我亲眼看到你抛弃了太子的车驾而逃。”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质疑与愤怒。
提到太子,一行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