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显得有些孤独和沉重。王景文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个国家的问题远比他们所看到的要复杂和棘手。
走了一刻钟后,两人才进入了内城。此刻,靖江帝全身已经被淋湿,靴子上满是污秽。
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默默地走在泥泞的道路上,仿佛在承受着某种痛苦和无奈。
王景文跟在靖江帝的身后,气喘吁吁地走着。
放着桃花酿的箱子自然不可能让靖江帝背着,连瓶带水至少三十多斤,王景文累的气喘吁吁,衣服头发是被淋湿的,内衣却是被汗水浸湿的。
进了内城后,王景文才算松了一口气。他连忙向靖江帝道:“陛下,马上就到内卫在京城的站点了,那里有马车和轿子,我现在去联系。”
“好!”靖江帝点点头。
内城的环境比外城要好很多,最起码,路面平坦了不少。
可无论如何,和阳曲县都有着天壤之别,尤其是空气中那股难闻的污秽味儿········
阳曲县,可都是米香、酒香、花草香。
靖江帝不由得再次陷入沉思········
········
此时此刻,在内阁之中。
首相白永元正在代理皇帝,和几位尚书、侍郎商议国事。
一个小吏小跑着到了门口,当当敲门。
隔着门着急忙慌得吼道:“白丞相,陛下有消息了!”
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掏出来一个信封,从门缝里塞进去。
内阁中的众人都惊讶的抬起头,其中一人更是连忙把信封捡起来,递到了白永元面前。
白永元连忙打开信封翻阅,继而高兴地说道:“太好了!陛下终于回宫了!”
这一天,他们几个可盼了太久了!
这次皇帝当了个甩手掌柜,留了书信说太子监国,内阁辅之,就直接甩手走了。
可他哪里知道,太子根本不理朝政,比靖江帝还能当甩手掌柜。
这些天来,内阁大臣们忙得不可开交。
关键还有很多只有陛下才能决策的事项,一直被搁置。
好在!
终于要熬出头了!
白永元对门外的小吏吩咐道:“把前往断天府的人调回来吧!”
继而对着众大臣,有些开心的说道:“诸位同僚,我现在就去见驾,要不要一起啊?”
“必须的!吏部有不少事务需要陛下决断!”
“户部也有!”
········
白永元等人风风火火跑到御书房的时候,王景文已经在御书房门口候着了。
“诸位大人,请进吧,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到王景文这么说,大臣们互相看了一眼,继而拱手感谢一句,走进了御书房。
进入御书房的瞬间,原本准备兴师问罪的大臣们,瞬间面面相觑。
只见靖江帝端坐在座位上,细细翻看着一份奏章。
而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份份奏章,堆积如山。
是啊!
若不是励精图治的性格,陛下怎么可能实现了数百年未实现的一统天下。
这样的陛下,又怎么可能完全放下公务,当甩手掌柜呢!
有些跟了靖江帝数十年的大臣,甚至偷偷抹了一把泪。
还是白永元打破了沉默,询问道:“陛下啊,以后您可千万不敢不辞而别了,这段时间,朝臣们都快要急疯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靖江帝提起笔来,在奏章上面批注,头也不抬的说道:“朕不过是出去走走罢了!你们看看这些奏章,堆积成什么样了?难道朕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都吃干饭吗?更何况,我还安排了太子监国。”
靖江帝不紧不慢的说道,但语气中的威严,已经让众多大臣感受到了压迫。
胆小一些的,甚至开始擦汗了。
白永元连忙解释:“陛下,这几日朝中事务确实繁忙,我们都在一刻不停的处理。主要是有些需要陛下决策的事务,想要呈给太子,可太子他········他一直没上朝········”
“嗯?”靖江帝声音中瞬间隐含怒气:“一直没上朝?那他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你们都不知道管管他吗?”
“这········”白永元旁边的太傅刘曙光站出来,躬身说道:“陛下啊!太子他,老臣实在是管不动啊!一天天不是胃疼,就是腿疼,每天都难受,太医去了也看不出啥病,可就是不上朝。”
“太子他还修了一座狮虎园,这两天一直在园子里养病,老臣去找他,只能听到狮吼声,臣不敢靠近啊!”
“和我一起去的李一豪李太傅,被吓的摔了一跤,至今还在卧床不起········”
刘曙光是个急性子,越说越激动,其他人想要拉住他,也来不及了。
只能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听他抱怨。
而靖江帝的脸,也越来越黑········
“逆子!难不成这些日子,他都在每天吃喝玩乐,一点正事儿都不做吗?!”
靖江帝狠狠地拍着桌子,恨不得拍的是这逆子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