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清然谈判的是他,监管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的也是他,莫非姜涟就是那幕后之人?
下课后,慕青拦住了姜涟,她眉眼恍若水墨绘就,神韵天成,抬眼脉脉地凝视他,“姜涟。”她轻唤他的名字,不再拘束。
姜涟漂亮的眼睛一片朦胧之色,似乎是痴了,随即他脸上又爬上些许红晕,整个人手足无措。
慕青进一步试探,细软的手指勾住他的袖子,轻轻摇了摇,“那日你说要教我念书,可还算数?”
姜涟不敢看她,只觉得手中一片温软,“自,自然作数。”他说得都有些结巴。
“今日可以吗?”慕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婉转。
“好。”姜涟果然被迷惑了,魂都被慕青牵走了。
薛源站在一旁,见自家少主傻愣愣的样子,简直恨铁不成钢,少主啊少主,你可千万不要被小妖精勾走了。
慕青希望姜涟能带她去书房练习,借口是想离他更近一点,此话一出,姜少主脸上的红晕更胜一筹。
书房内,姜涟铺上宣纸,挽起袖子,细细磨墨,“你基础不好,我们先从千字文开始吧!”
慕青随意点点头,视线却集中在周围的书架上,她来这里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奈何她不通文墨,只能先探寻一番再找其他人了。
“我都好。”她笑着回道。
姜涟漂亮的脸上浮现几分光华,羞涩垂眸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我写几个字,你先临摹看看。”
他虽想与她亲近一些,但她终归是有婚约的人,即便这婚约未来会离,他也不愿唐突了她。
然而慕青压根想不了那么多,她只想快点找到一些线索,然后逃命,就这么简单。
与他周旋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识字什么的,命都没有了,哪还有空想这些。
“这么麻烦干什么?你直接握住我的手写一遍不就好了。”慕青搭上他玉白的手腕说道。
这番动作,令他猝不及防,握笔的手一抖,墨迹落在宣纸上,缓缓晕染开来。
“这不太好吧!毕竟你是有婚约的人。”姜涟压下心中的窃喜,面上故作为难道。
慕青着实有些不耐烦了,“貌合神离而已,又不是不能离。”
墨迹晕染地更深,姜涟咽下呼之欲出的话,颤抖着轻轻握住她细软娇小的手,修长玉白的手正好拢住,他站在她身后,眼睫微垂。
衣袂飘摇,慕青眉眼如画,认真地顺着他的动作描摹着,姜涟漂亮的眉眼淡淡,静静地注视着她,紫藤花的香味隐隐绕绕。
慕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因为她不识字,面对那些折子,一个都看不懂,没法了,她只能握着姜涟的手练了一下午的字。
她心想着,不能再这样了,必须尽快弄清楚寨主的情况,离洪水降至不过两月,离她祭旗也不远了。
一反常态的,慕青不再独自前行,她开始与人聊天,交谈,同时也在暗自打听青云之约后寨主到底去了哪里?
大多数人的回答都是寨主从未打算赴青州,这只是一个幌子,其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围攻解月教。
慕青都被搞混了,怎么又冒出来个解月教?
她给人塞了些好处,仔细问道。
那人收了东西也不迷糊,开始跟她解释。这解月教是青云之地一个特别的存在。
可以说它是一个十分极端的教派,自新朝建立以来出现的数次叛乱里都有解月教的影子,而最为令人唏嘘的是,创办这个教派的人也是大司马的后人。
慕青闻言吃惊不已,没想到这都能跟大司马扯上关系。
这个后人是前朝末代天狼城的最后一位大司马,他一生谨遵祖训,忠君护国,奈何时势如此,新朝建立,他心有不甘,带领后人落草为寇,一手创办了天狼寨与解月教。
天狼寨在明,解月教在暗,二者相辅相成,但这位大司马临终前却解散了解月教,只给后人留下了一个山寨。
“既然它们同处一脉,为何寨主还要攻打解月教呢?”慕青不解问道。
那人撇嘴,摇摇头。
解月教历经几十年,早已变了,如今已然成了一个邪教,不仅教义极端,还打着大司马的名声做尽了腌臜事,天狼寨作为大司马嫡系后人,如何能忍受。
寨主也是看不下去了,这才亲自前去肃清解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