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傅嵘收到上级指示去奎南开会,没想到竟是一场鸿门宴,南方几个大势力眼见南镇快要撑不住了,战火即将烧过来,生怕自己的资产化为泡沫。
便想着最后收割一把,然后出钱开路,带着家当提桶跑路,然而此想法一出,有人心动有人唾弃。
但人到底是自私的,他们这几年为总府投资了不少钱,结果通通打了水漂,他们已经在这个腐朽的地方看不到一点希望了,自然不想再浪费精力做一些无用的事。
为首的几个势力率先被劝动,又拉拢了几个心动的,剩下死活不肯的便成了被宰割的肥羊。
傅嵘不是肥羊,而是成为了宰羊的人,他经过一番沉思,到底还是金钱势力的诱惑更大,也可能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白白便宜了别人,总之他最后毫不犹豫地挂着傅家的牌子加入了。
而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询问过傅家人的意见,等傅奉雪知道此事时,事情已经在上层传出来了。
傅家的名声一落千丈,江城几个家族虎视眈眈,就等着把事情宣扬出去,分一杯羹。
而邵楠听闻此事后更是直接找上了傅家,他指着傅奉雪的鼻子怒骂,“傅奉雪,你们傅家当真是不要脸,背信弃义,不要忘了,当初你们傅家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江城是受你们庇护没错,可没有江城你们傅家又算什么东西。”
傅奉雪眉眼清寒,拿着笔在文件上写着,眼皮都不抬一下,“说够了没有?”
“没有,当年你们傅家就是群忘恩负义的小人,活该死了那么多人,装模做样地种了一片山茶花树林,假情假意,真让人恶心。”邵楠怒气上头,直接啐了一口。
傅奉雪手里的笔停住,抬眼看向他,眼神冷厉,如冰刺一般,声音更是冰寒彻骨,“滚出去。”
邵楠尤不解恨,还想再说下去,却被门口站着的侍卫架住,拖了出去,他挣扎着,嘴里依旧骂骂咧咧。
安澜打开窗户,看见眼前这一幕,眸光微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间内,傅奉雪揉了揉眉心,傅嵘这次做的事太过,对傅家影响太大,他必须亲自去奎南一趟,处理了他。
这般想着,他叫来下属,交代了一些事情,尽量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稳住江城的舆论。
下属应下来,询问还有没有其他吩咐,傅奉雪闻言神情一顿,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笔杆,“暗自派人盯着安澜,有事及时联系我。”
下属一愣,又马上低下头,答应下来。
就这样,次日天还未亮,傅奉雪带着人马不停蹄地奔向奎南。
安澜得知这一切时,翻书的手一顿,她知道傅家最近出了问题,他忙着处理,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般严重,竟要他亲自前往。
不过这样也好,傅奉雪不在,正是她出手的好时机,这几日,通过资料,她已然了解到郭先生的具体位置。
虽然傅嵘傅奉雪都不在江城,但关押郭先生的地方守卫森严,何况还有唐立城在一旁虎视眈眈,所以行动,必须一次成功。
想到唐立城,安澜眼底涌上深深恨意,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要不是他大开南镇,战争不会这么快烧过来,阿娘也不会铤而走险,被慕父杀死。
要不是他自私自利,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流离失所,甚至丧失性命,郭先生不会被抓,组织不会那么快被上层发现,导致情况越来越危急。
她本就是君王,对这些小人向来恨之入骨,何况唐立城还是小人中的小人,人渣中的人渣。
安澜平复了心中的思绪,放下书,提笔写信,她之前便跟邢微他们联络了,让他们尽快派人过来协助她营救郭先生。
今日终于得了回信,她不敢犹豫,打算先跟对方商议好见面时间和地点再做安排。
江城某间酒楼内,评书人正绘声绘色地讲着故事,台下的观众听得火热,纷纷鼓起掌来。
安澜绕过他们,前往二楼雅间,推开门,入目便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男子,她眉梢微挑,关上门,走了进去。
那人穿着一身简单的灰色衣服,大概三十几岁,容貌清秀,看起来并不出彩,只一双充满光亮的眼睛神采奕奕,让安澜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看到安澜也是一惊,显然没想到这次任务的负责人居然会是一个长相如此漂亮,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半分轻视的意思,起身替她拉了椅子,随后便介绍自己,他叫文晖,是这次行动的队长,来跟安澜商量具体事项。
安澜对他心生几分好感,笑着介绍完自己后,便立即进入了正题。“据我接触,傅家两大掌事人都在奎南,这段时间是我们最好的机会,郭先生现在被困在西城监狱,那里是傅家的私人监狱,现在里面的主事人是傅嵘亲信傅延,具体看守的人是唐立城。”
文晖点点头,“上面的意思是先混进西城监狱再说,但私人监狱没有傅家的令牌要进去怕是很难。”
安澜轻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正是之前傅奉雪给她的那个,“这个我有,到时候我们就说是家属进去探望,那些人不会拦我们。”
文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一个大难题就这样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