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话听着是真顺耳,明明是兄弟,怎么为人处事的差距这么大呢?
不过这也让安澜心里响起警钟,这个邵楠,绝对是个强大的对手。
邵楠没有跟安澜多谈,很快就带着邵涟离开,而安澜也差不多看完了马,总的来说,马都是上品。
但好得太一般了,出不了差距,她猜想,估计家族参赛的会有特供的马,而那些靠本事来的人估计才会选这些。
她把这想法跟傅奉雪一说,他眉头一挑,笑着说,“不错,家族里参赛的往往是感兴趣的小辈,为了安全和名次,他们的确会要求用自己提供的马匹。”
“当然,你不用想了,我们之间可是有约定的,给你最好的马,那比赛还有什么意思。”傅奉雪指尖轻点把手,看着安澜,似笑非笑。
安澜眼尾一斜,“我又没说要用特供的马,至于输赢,你只管放心,把名单准备好就行。”
作为君王,若是连马术都比不上群养尊处优的花架子,那她合该去跳河了。
傅奉雪哑然,撑着下颌,眸底含笑,“我就在这里等着。”
不过安澜还是有一样不明白,既然大家族能用特供的马,那为何邵楠邵涟两兄弟还会到马厩去呢?
“邵楠与旁人不同,每次比赛他都坚持与其他选手一样。”傅奉雪解答道。
安澜点点头,她与邵楠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对自身实力十分自信,根本不屑于通过提高外物来取得名次。
她下意识朝着邵家的座位看去,邵楠接收到她的眼神,朝她微笑点头示意,在掠过傅奉雪时却顿了一下。
赛马会是江城上层家族轮流举办的娱乐活动,除了各大家族子弟外,还接受有真本事的赛马选手,可以说,这场活动不仅是各个家族增强联系的场所,更是让下层百姓有望进入上层社会的通道。
因此,比赛现场很明显地分成了两拨人,一拨是以家族为核心的上层子弟,他们拥有着最好的资源以及绝对的优势,另一拨是普通出身,却靠硬实力打上来的技术类选手,无论是经验技术还是心性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安澜虽然代表傅家出战,但傅奉雪明确说了不会给予她任何支持,所以她的实际上跟普通选手是一样的,只不过她身上那闪亮的家族标志,一旁的平民选手明显不欢迎。
那些贵族子弟在看到她貌不惊人且黑黄的脸时,瞬间眼中露出几分嫌弃鄙夷,哪怕有些认识傅家标志的人想来攀谈,不知在哪得知她的身份后也纷纷摇头离开。
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即便是代替傅家出赛又怎么样,他们才不信所谓灰姑娘的故事,何况那个灰姑娘还如此土气普通。
这一切安澜都看在眼里,她来比赛不过是和傅奉雪的约定而已,拔得头筹才是她的目的,至于帮傅家跟其他人联络感情?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与安澜情况类似的邵楠待遇截然不同,强大的背景和俊朗的外表让他在贵族选手那边混得如鱼得水,而讲原则公平,优秀的能力又让他备受平民选手的尊崇。
邵楠看到站在一旁的安澜,身边空无一人,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婉拒掉其他人后,抬脚朝她走去,“小澜姑娘不若跟在下一起。”
安澜抬眸,轻笑一声,“多谢邵公子的好意,我一个人很是自在,何况那么多人聚在一起,也不会改变比赛结果。”
邵楠哈哈大笑,眉头一挑,“看来小澜姑娘对自己很有信心呐。”
这般狂妄的话就连他都不曾说过,这个丫鬟到底是技高人胆大还是狂妄自大还不得而知。
“邵公子说笑了。”安澜继续跟他打着哈哈。
邵楠收了笑,眼底却暗了下来。傅家与邵家争端不断,受身份所累,他实力不输于傅奉雪,却只能屈居第二,自然心有不甘。
本来这种所谓的赛马会他根本不屑前来,然而不久前他听说傅奉雪会出席,这才破天荒要了一个名额,不料参赛的人非但不是傅奉雪,甚至连傅家人都不是。
不过是傅家的一个小丫鬟,这般折辱,难道他不怕得罪别人?
他抬头望向高台,傅奉雪端坐在上方,玉容墨瞳,恍若浮冰碎雪,清冷非凡,他想到之前两人间接博弈的几回,眯了眯眼,傅奉雪,你到底想干什么?
赛马会的比赛规则很简单,三局两胜制,根据跑完名次和过程中的马术展示综合打分,分高者胜。
出发前,安澜看着旁边的两人,颇有些无语,怎么邵家兄弟都在她旁边,尤其是邵涟,她只要一想起他话痨的样子,就忍不住头疼。
“喂,你那是什么嫌弃的眼神?本少爷在你旁边是你的荣幸。”邵涟傲娇地仰起头。
她无言以对,转头看向邵楠,眉眼轻挑。
“小澜姑娘,我们还真是有缘。”邵楠完全无视她控诉的眼神,骑着马,笑意吟吟地说道。
安澜还能说什么呢?她拍了拍马匹,直接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赏心悦目,邵涟惊得张大了嘴巴,显然没想到这个小丫鬟还真有些本事。
而邵楠微微一笑,毫不意外,傅奉雪心机深沉,出手势在必得,能破天荒对安澜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