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身体一抖,恐惧不已,颤颤巍巍地抬头朝那人看去,这一看,心都凉了半截,果然不是……
他来慕府不久,资历尚浅,做事时常被老人欺负,是老余时常接济他,后面他就跟着老余混了,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他还是能认出人的。
老余不爱说话,沉默寡言,但他的眼睛很特别,又黑又亮,眼底藏着细碎的光芒,像星星一样,跟别人麻木,沧桑的眼睛完全不一样。
而眼前这个人,虽然长着和老余一模一样的脸,但是眼神灰暗,茫然无措,很明显绝对不是老余。
既然他不是老余,那真的老余只怕就是嫌疑人,或者跟嫌疑人有关系,那他昏过去看到的身影也可能是他。
唐立城见他许久不说话,早就不耐烦了,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小年被踹中了心窝,疼得叫出了声。
安澜攥紧了拳头,猛地起身,冷声质问,“唐先生,审问人用得着拳脚相加吗?你这是审问人还是屈打成招?”
她不知道小年为什么选择隐瞒,但终归是帮了她,何况说起来,也是她将他拉入这趟混水里的,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坐视不理。
唐立城不理她,厉声催促他快说,小年捂着生疼的胸口,用力点了点头,“他就是老余。”
安澜松了口气,唐立城脸色难看得吓人,他还是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于是他转头问下属,还有没有查出其他人来。
下属摇摇头,说整个斗场他们都检查过了,没有多余的人进出,除非嫌疑人长翅膀飞出去了,不然绝不可能跳出去。
唐立城咬咬牙,“这么说,嫌疑人肯定还在这里。”
慕父听了半天,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搞清楚了一点,那就是唐立城怀疑慕家的人。
瞬间他火冒三丈,慕家即使败落了,那也是曾经辉煌过的大家族,唐立城这个草根出身,卖主求荣的小人居然敢怀疑他,简直是可笑之极。
当即他便忍不了了,开口反驳,“老余在青儿离开后就来找我了,一直待在我身边,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唐立城,你不要张口是非不分。”
此话一出,安澜暗道一声不好,唐立城闻言立即反应过来,一把攥住慕父的衣领,“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主动找你的?”
慕父被拿捏着,气焰霎时间矮了下去,哆哆嗦嗦道,“对,对啊。”
唐立城恍然大悟,一切都清楚了,他眸光森冷,如利刃一般刺向安澜,“慕小姐,原来是你啊。”
安澜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走不了了,即便如此,她依旧容色淡淡,冷声开口,“我不知道唐先生知道了什么?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立城冷笑,“还说跟你没关系,之前你跟我说老余是你父亲传唤走的,可刚刚慕老板明明说是他主动来找他的。”
安澜脸上露出一丝讽刺,“所以呢?凭这个你就要来定我的罪?当时我明明说的是估计是父亲把老余叫走了,我说的是估计,也就是猜测,难道唐先生不识字连话也听不懂了?我猜的事跟现实有出入不是很正常吗?”
唐立城脸霎时一黑,他基本已经肯定这件事跟安澜脱不了关系,但她如今胡搅蛮缠的一番话还真有道理。“如果不是慕小姐,那就是他在撒谎了。”
唐立城看向小年,脸色阴郁,笑得十分恐怖。
安澜嗤笑,“小年何时说谎了,你之前也没问他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何况老余确实没有作案时间,唐先生真会破案,不是屈打成招,就是逮着人便说是凶手,依我看,唐先生这般聪明怕不是在猪圈里进修的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憋笑,这是在阴阳唐立城智商只有猪仔那么大吗?
唐立城气得眼前发黑,他突然不想继续问下去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无论她怎么说都洗白不了,那个老余说不定也有问题,至于小年,胆子那么小,估计就是个炮灰,没什么用。
而慕家,看慕父那样子显然一无所知,安澜跟那组织的联系很可能在她回慕家之前就有了,这样一来,安澜才是线索的突破口。
想到这里,他挥了挥手,直接让人把安澜和老余抓了起来,关进监狱里,这下子,慕父傻眼了,怎么说着说着女儿就要蹲监狱了。
他刚想想开口阻止,唐立城一个眼刀飞过来,“我知道今天的事跟慕老板没什么关系,也不打算追究,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慕青很可能跟那个组织有联系,我必须看押住她。”
说着,他讽刺地斜了慕父一眼,“慕家是上流家族,想必知道我说的组织是什么,你最好仔细掂量掂量。”
闻言,慕父脸色唰一下惨白无比,这怎么可能,安澜怎么可能跟那种东西有联系,之前他都是仔仔细细查过的,后面再慕家他更是亲自监管。
不可能会出现这种事,可唐立城既然如此笃定,肯定是有确凿的证据了,不然他也不敢拿那个组织说事,那个名字可是连提都不能提的。
唐立城也不管慕父心里在想什么,得到了线索他心情大好,而聚会显然也是开不下去了,反正他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开不开也没什么影响。
安澜被抓入监狱内层,跟邢微关在了一起,其他慕家人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