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来了兴趣,清隽眉眼舒展开来“你很会跳舞?”
这话让她怎么接,安澜只能故作害羞“略懂,略懂。”
傅奉雪见她耳垂泛红,又想到她是传统的旧式女子,大概也知道了其中的症结,他轻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安澜听到笑声,恼羞成怒,白嫩的脸上爬上红晕,下巴一抬,拉着他就要冲进去好好证明一番。
傅奉雪不敢笑了,连忙拉住她,一边哄一边牵着她往边缘走,“我害羞,我们到旁边去跳。”
安澜“……”
他带安澜跳的是一种时下很流行的交际舞,而这种舞蹈最大的特点就是靠地很近,傅奉雪一手虚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牵着她,通过动作带动她的走位。
安澜没跳过这种舞,踩了他好几脚,她看了看周围,大家都是两两结队,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再有傅奉雪举止有礼,从不越界,也没有趁机占她便宜,如此,也不是不能忍受。
正当安澜在心里叫苦不迭时,一道剧烈的声音撕开音乐,乍然响起,紧随而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叫喊声“都停下。”
现场被吓住了,又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顿时引发了骚乱。眼见情况不对,傅奉雪将她纳入身后,眼神凌厉似尖刀,他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眼眸警惕眯起。
而安澜也看清了状况,一个面容阴郁,长相普通的男人带着群警卫闯进这里,不知为何,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唐立城。”
没错,就是那位被刺杀未遂的奸贼大哥,傅奉雪看起来有些诧异,“你认识他?”
这话安澜不好解释,只能摇摇头,傅奉雪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深究。
这场舞会的举办人是南镇有名的富商,他看到唐立城派人来砸场子,脸色十分不虞,但碍于唐立城跟那些洋人带点关系,不敢直接发作,只能先让人安抚好受惊的客人,然后好声好气地请唐立城移步详谈。
而唐立城在南镇作威作福久了,根本不理会他,直接绕过,站在中心位置叫嚣今天在这里找不出刺客,这里的人谁都走不了。
眼见没人敢说话,唐立城更是嚣张,他搬了个凳子在大门口坐着,说刺杀自己的人中有人受伤,要出去,男的必须一个个脱衣服检查,女的必须搜身。
来这里的大多都是南镇有头有脸的人物,岂能让人这般羞辱。
众人哗然,有人义愤填膺,有人敢怒不敢言,可南镇只是个小地方,也没什么有权有势的人物坐镇,唐立城是洋人的买办走狗,谁也不敢得罪他。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后,有人实在待不住了,甘愿接受,只求早点离开,而这时傅奉雪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唐先生好大的威风。”
唐立城侧头看去,眯了眯眼睛,“傅大人。”
他作为一个小人,对危险天生敏锐,傅奉雪他当然认识,江城有名有姓的权贵,而他常年跟洋人打交道,进货什么的免不了要经过江城,没想到他居然也在这里。
他在南镇是个地头蛇,可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也不敢造次,他瞬间露出一抹笑容,对傅奉雪恭敬拜拜。
“早就听说傅大人来了南镇,一直没有机会去拜见,今日之事实在是迫不得已,我平日喜欢广交朋友,可不知得罪了谁,派人来刺杀我,这性命攸关的事,还请傅大人多多包容。”
傅奉雪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狐狸,根本不吃他这一套,“那唐先生的意思是要我也脱衣检查吗?”
“那里的话,我自然相信傅大人。”唐立城起身让出大门,挥手示意手下放行,“傅大人请。”
闻言,傅奉雪脸色放松了几分,他牵着安澜就准备离开,可她却突然站住,他垂眸,漆黑的眼眸幽幽地看着她。
安澜知道自己今晚上实在是有太多过分的行为,可她必须借他的势带走邢微她们,她的异能虽然治好了余哥,但时间不长,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何况万一唐立城的手下有人认出了邢微,那一切都完了。
“大人,可不可以带我的朋友一起离开。”她带着些小心翼翼问道。
傅奉雪没说话,也看不出神情,安澜有些心虚了,她试探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明亮的眼睛眨了眨,带着些许恳求。
又是美人计,他心想,自己已经为她让步太多了,底线更是一碰再碰,何必呢!他又不是非安澜不可。
可转头,他就听到自己略显沙哑的声音“好。”
傅奉雪:“……”
算了,一个唐立城而已,自己就算要多带些人走他也不敢说什么。
安澜大喜过望,连忙招呼邢微他们跟在后面,傅奉雪冷着脸,牵着她走到前面,就在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唐立城又拦住了他们。
“唐立城,你这是什么意思?”傅奉雪正在气头上,连先生都不叫了。
唐立城眯眼一笑,“没什么意思,傅大人和你的女伴走自然可以,但这两个还是要检查。”
“如果我说不呢?”傅奉雪冷笑着威胁“唐先生记性不好,忘了还有东西落在了江城。”
此言一出,唐立城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不欲与傅奉雪起冲突,可万一那两个人就是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