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手背火辣辣的,她才想骂骂人,可脚下一滑,身子控制不住地就往后面倒去。
身后那可是万丈深渊!
死定了!
人参精都发出了惊呼声:“危险!”
燕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可预想之中耳边的呼呼风声和急速下降的失重感并未席卷而来,反而是手腕上一紧。
她睁开眼,就看到萧逸洺半个身子都挂在了悬崖上,一手抓住她,一手抓住一旁的蔓藤。
人参精吓的哆嗦:“怎么办,怎么办,我的须须没有力气,抓不住你们!”
有细细碎碎的小石子落下来,砸在燕婉的脸上:“萧逸洺,你松手,蔓藤承载不了我们两个人的重量,你一个人还有活路。”
“闭嘴。”
萧逸洺的胳膊都被勒出了血痕,但他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萧逸洺,你听我说……”
“你省省力气,你要死了,师父肯定得打死我,你是不是故意害我!”
萧逸洺固执地不松手,人参精在一旁上蹿下跳的。
“参爷,你快找点帮手,那些山精野怪,多几个来帮我们拖上去。”
“诶诶诶!我马上去!”
人参精赶紧去张罗救人。
萧逸洺抓紧了燕婉的手:“你别乱动,我们还能多撑一会儿时间,否则你我都得死在这儿。”
燕婉感动不已:“其实……”
“你当真是个累赘,都说让别跟来了。”
燕婉收回了那一丝丝的感动。
萧逸洺不悦地骂骂咧咧:“要是本世子一个人,现在都已经下矿洞了,哪里会惹出这些事端,你不在明家好好地待着,盯着裴辙,非得找我麻烦,要不是现在生死关头,本世子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仰慕本世子了!”
“萧世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这种想法也太过分了吧。
她是那种深陷男女之事的人么?
“王妃给了我再造之恩,不是谈情说爱的。”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一个人去?”
燕婉嘟囔着:“还不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什么?”
“你是王妃的徒弟,我只是爱屋及乌。”
燕婉怎么可能告诉萧逸洺,她收了萧侯爷的钱财。
那白花花的银子沉甸甸的,她可喜欢了。
而且她用了那些银子去修葺了城隍庙,给城隍爷爷修缮了金身,还买了很多东西烧给了北莱郡主,好让北莱郡主在冥界有银子花,能让鬼差给她一个好的轮回路。
萧逸洺哼了一声:“你就嘴硬吧。”
在上京城的时候,她就像个牛皮糖似得,一直都跟在他身边,絮絮叨叨的,跟老妈子似得。
那些人都说,必定是燕婉爱慕于他,否则又怎么会这样贴心。
日常起居都伺候的好好的。
可彼时他觉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谈情说爱的事儿并不适合 他,他得闯出一片天地才算数。
特别是有了唐镜染这个大阴阳师当师父后,他就更想有一番作为了。
否则岂不是太丢脸了。
人参精去了很久,都没有回音。
悬崖边儿上,碎石子越来越多,起初也只是一两个,时间一长,竟然有十几粒,就像下雨似得。
燕婉惊觉不对,挪了下身子,顿时满眼地惊恐:“萧逸洺……”
“让你别乱动!你瞎动什么!”
“不是,萧逸洺,我没和你开玩笑,你赶紧放手。”
她张大了嘴巴,在萧逸洺的身后,赫然出现了此前在上京城掠杀的鬣狗精!
燕婉急切地想要正脱掉萧逸洺的手,她宁可砸到深渊之下,也不想萧逸洺和她一起葬身鬣狗精的口中!
“萧逸洺!”
“松手!”
察觉到了燕婉的惊恐,萧逸洺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似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滴到了他的后颈处。
他机械地转过头,正好就可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鬣狗精对视住了。
额……
鬣狗精“嗷呜”一声就往两人所在下口,萧逸洺下意识地用手去挡,可他不过是个凡人,又如何能挡得住鬣狗精锋利的犬牙。
“萧逸洺!”
千钧一发之际,无数的蔓藤忽然就从四面八方来了,齐齐攀缠住了鬣狗精,还有宛如成年人手臂粗细的蔓藤,直接缠住了鬣狗精的血盆大口。
“嗷嗷嗷——”
紧接着,有蔓藤来到了燕婉的脚下,将她的身子托住缓缓地往上。
萧逸洺立刻抓紧了她,忍着上方不断往下流口水的恶心,将燕婉拖到了安全的地面。
人参精疯狂地跳了起来:“快!快跑,我只是用了几根须须才能让它们帮忙的,一旦被挣扎开,它们就不会掺和进来。
那些山精比猴子都还要聪明,一旦真的危急到它们的性命,就是把它这棵老人参炖了,它们都不会帮忙的。
“咔擦!”
它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那些蔓藤就被鬣狗精狠狠地咬断了。
人参精几乎是瞬间钻进了地下,消失在一片黄土之中:“孩儿们,自求多福吧!”
萧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