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镜染一个人出了苗阳城,直接往瘴气林那边去。
和前些日子完全不一样,眼下的瘴气林中多了些奇怪的魂体,之前的干干净净已经荡然无存了。
处处都横行着妖魔鬼怪,她将那只偷跑掉的鬼差重新抓回来,鬼差哭唧唧;“姑奶奶,能别光戴着我一只鬼薅啊?”
他到底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亦或者是不小心得罪了哪家大佬,反正这种魂飞魄散的事总是要摊上他。
他好无奈哦。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儿。”
唐镜染踹了他一脚,他才刚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觉得奇怪的很:“诶?怎么会这样?”
“对呀,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你们之前清理过一批吗?怎么这瘴气林变得鬼气森森了。”
“不应该呀,我们真的清理过的。”
鬼差手里的勾魂索在这种情况下都显得薄弱了些。
“你身为鬼差应该知道,这种鬼气森森不可能是一瞬之间就能形成的。”
“可不是,除非日积月累。”鬼差后背生寒,“姑奶奶,你不会以为小的骗了你吧!”
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呀,才听说黄蜂大人被她揍的脸青鼻肿的,还刚刚抢了黑无常大人的鬼力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他这种小喽啰,可不禁打的。
“那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我……”鬼差哑然了,他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解释呀。
“既然你想不到,那就和我一起去处理了这里的事吧。”
唐镜染已经迈开了脚往前走了,就在鬼差刚刚偷摸地生出想要逃走的念头,她已经再一次开口:“若再跑,我不保证不拆了你的魂。”
鬼差吓得连连冷汗,哪里还敢,只能哆哆嗦嗦地跟着她。
周围的鬼气太过浓郁,甚至还会迷人眼睛。
唐镜染倒是走的轻松,就是素来以抓鬼为生的鬼差还走的举步维艰。
“姑奶奶,这鬼气里面混杂的有其他东西。”
至于是什么,他不知道,也感受不出来。
反正就是让他很难受。
“嗯,混着一些符水,专门对付你们鬼差的符水。”
唐镜染并没有沿着山路走,反而是徒手爬山。
她脱离了唐晚那具身体之后,就算是爬再高的山也如履平地,倒也不算什么。
就只是需要掐着时间,否则唐晚的身体就用不成了。
她捏了个决,心思一沉,一缕红烟散开。
轩辕北莱手里正拿着一只鸡腿,茫然地盯着她:“诶?”
她刚刚正和一些鬼友在吃席,怎么眨眼的工夫就来这儿了。
“唐镜染,几个意思啊?”
“让你帮帮忙。”
轩辕北莱感觉手里的鸡腿都不香了;“不帮,你的忙都不是那么好帮的。我很快就要去投胎了,你就别烦我了。”
“这件事不处理了,冥界会大乱的,到时候轮回路都开不了。”
“那不行!”
她等了好久终于盼到了可以吃席然后去投胎,才不能因为旁的事耽搁了。
“我发现有人用我的脑袋在瘴气林作祟,现在需要找出来。”
轩辕北莱咬住鸡腿,正要用油腻腻的手去碰唐镜染,被她一个厉眼给瞪回来了。
“你要敢用你摸鸡腿的手摸我的脸,我剁了你的手。”
轩辕北莱悻悻耸肩,又拿出鸡腿:“凶什么呀,我就是好奇你脑袋不是在脖子上么。”
“个中缘由太复杂,你不懂。”
“那也不必和我说,就说你脑袋有什么特征吧。”
漫山遍野的也不好找,而且这山里鬼气森森的,说不定葬着其他人,亦或者有乱葬岗呢。
到时候总得有个比对物吧。
“白骨骷髅。”
轩辕北莱:“……耍我呢?”
“没耍你,毕竟死了百年了,还被人剥皮拆股分了尸。”
“你这么惨啊?”
如此一想轩辕北莱觉得自己的命太好了。
至少父兄给了她压力让她当女将军,但她死后,父亲也痛改前非,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对燕婉很好的,算是给了她一个补偿。
她之前在冥界也多嘴问过关于唐镜染的一生,生前倒是风光。
世上唯一的大阴阳师,大权在握,朝臣俯首,但没想到死后竟然这般凄惨。
“所以你是因为死的太惨,所以没进入轮回的?”
“我是不能入轮回。”
“也是,你要入了轮回,就要重新修行,好不容易天道赐予人间一位大阴阳师,怎么能重新来过,可你不死不灭,会很痛苦的吧。”
“你是第一个说我会很痛苦的。”
轩辕北莱啃完了鸡腿,丢了鸡骨头,在鬼差身上擦了擦手:“我深有体会。”
打仗的时候,她带着兄弟们上阵杀敌,但每一场战役都会死人,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具安静的尸体。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她就不想活了。
每次上阵总是冲在最前面。
她不想迎来送往,她想自己解脱。
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