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找了机会适时地溜走了,唐镜染也没工夫管他,只是扶着装病的顾承景,心中疑虑四起。
都已经走到门口,顾承景竟然会用装病来让她折返,这里面只怕有什么东西是他不想让她知道的。
回到大祭司府,唐镜染也不戳穿顾承景,将他扶到了寝卧,正要出去,他却立刻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我装的。”
“我知道。”
顾承景轻笑一声,果然呀,就算是装的,她也愿意陪着他装。
唐镜染在床边坐下:“所以现在可以说原因了吗?”
“若我不承认,你是不是就会一直陪着我装下去?”
顾承景没有给出他装病原因的答案,只是苦笑了下。
“嗯。”
没有任何意外,她的答案和他心里想的一模一样。
“你为什么就这般理智,你让我生出一种很难受的挫败感。”
唐镜染那双看任何事物都十分透彻的眼眸:“顾承景,你不是有挫败感,你是有事瞒着我,是厉温找你了,对不对。”
顾承景按着突突的太阳穴:“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这样说,却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他半步,圣女宫有东西在等着她,若是有危险,他宁可自己上。
他顺势往唐镜染身上蹭,就那么一大块地靠在她身上:“染染,你要是没那么聪明就好了。”
“啪!”
门被踹开,墨北渊彪悍的声音随即而来。
“听说姓顾的那个小侍卫病了?本座特意来瞧瞧,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病,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我的老天爷呀!你个小侍卫怎么敢!”
身后紧随其后来的管事差点要自戳双目。
寝卧里的画面简直别开生面,当然不得不承认的确是郎才女貌,可也不能持靓行凶呀,这是要将他们大祭司置于何地?
刚刚他得到消息说是小侍卫病了,是被长公主带回来了,原本这是一个好消息。
大祭司也是兴致勃勃地来看好戏,没想到却看到大祭司头顶一片绿油油。
“来人呀!赶紧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侍卫给我抓起来!”
太气人了,没见着把大祭司的脸都气变形了吗?
“咳咳!”墨北渊清了下嗓子,“出去。”
“听到没!”管事顺杆爬爬的贼溜,“小侍卫,大祭司让人出去。”
“我让你出去。”墨北渊随手提着管事,把人丢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他随手一挥,落下一层结界,避免外面的人闯进来听到他们的谈话。
“到底怎么回事?”
墨北渊走到床榻跟前,“顾承景,你少搁我面前装什么楚楚可怜,能打伤你的人还没出现呢!”
虽说吧,看到顾承景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心里是高兴的。
但分明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是装出来的,傻子都能猜得出。
他直接上了手,一下子就把顾承景从唐镜染的身上拽起来,“你又不是顾宇,装什么楚楚可怜。”
当真是不要脸了,堂堂北齐景王居然跟个小男人似得,丢脸。
顾承景给了墨北渊一记刀眼:“有你什么事?”
他乐意挨着他媳妇儿,和墨北渊这个碍手碍脚的人有什么关系。
“染染,我头疼。”
他又蹭了蹭。
“我现在看到墨北渊顶着司昭这张脸就头疼。”
“有些晕,还想吐,大抵是被恶心到了。”
墨北渊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顾承景,你隔这儿得寸进尺?”
才大半个月不见,谁能告诉他,怎么景王变这副德行了。
“一股子茶味,还是洞庭湖的碧螺春!”
“你们吵够了没?”唐镜染一手按住顾承景的头,“说吧,厉温到底交代了你什么。”
她有些心烦。
顾承景还想隐瞒一二,她又开了口:“若你不说,我现在就去圣女宫瞧瞧,看里面是封印着我的脑袋,还是我的腿。”
“你都知道了?”
顾承景一惊,可就是这句话,让唐镜染更加笃定了。
“呵,看来厉温还瞒骗了我不少事。”
意识到自己被诓,顾承景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从你装病开始,就不存在信任了。”
顾承景:“……”
墨北渊笑的前俯后仰:“可算是看到你吃瘪的样子了,今日的心情又变好了。”
“你是有什么大病?有这闲工夫看本王吃瘪,不如想想你明日怎么圆谎,圣女召见,你去是不去?”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但墨北渊一点儿都不担心:“这就不劳景王殿下担心了,正好天要亮了,唐镜染得和本座一起去。”
唐镜染皱起眉:“我去做什么?”
她还想补个瞌睡之后,就去查探圣女宫的。
若是现在和墨北渊一起去见南疆圣女,这一两日潜入就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嘿!你别忘记了,你现在是昭阳长公主,可是本座的未婚妻。”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