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宫的门重重被关上,杜公公还立刻安排了锦衣卫来守门,这一出倒是让他们始料未及,就连慈宁宫的萧太后都没有料到。
“不是墨北渊带她回来的吗?怎么现在忽然翻脸不认人了?”
萧太后放下手里盘的核桃,百思不得其解。
“哀家之前听说,她在菰城和墨北渊挺好的,还联手抓了晏家的内鬼,怎么才回金陵城就翻脸了?”
“这很不对劲,会不会是他们弄出来的障眼法?”
萧太后心里一惊,忽然站起身就往内堂走。
她走到床头,赶紧打开暗格,从里面取出小方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直到看到里面安安稳稳地躺着那块玉佩才算松了口气。
宏江公公上前来:“太后,不必担心,哪有人会怀疑到您头上。”
“哀家这也是不得已。”
萧太后将墨染双龙放回去,又不放心地按了下绣花枕头。
“你说为什么南疆会知道帝师宫里会有这么一块玉佩,这玉佩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宏江公公摇摇头:“这事儿呀奴才还真的不知道,只是咱们不是对南疆大祭司说了么,咱们也没看到这块玉,所幸的事,帝师也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如此便好了。”
他们主仆二人才是如履薄冰。
南疆南边的人太可恶了,每每都用小皇帝的性命要挟他们。
原本他们南楚就一夫一妻制,先帝爷就一双儿女,小皇帝年幼,太后又不可能二嫁生子,只能竭尽全力地保护幼帝。
可若是光明正大的,南楚未必怕他们,但他们用蛊。
那些蛇虫鼠蚁的,在皇宫里爬来爬去,谁都不知道里面是否藏着他们的蛊虫。
尽管这段时间,已经让内务府加大了驱虫药,可眼见着已经入冬了,就算南方的气候宜人,也经不住这样造呀。
户部都提出来好几次了,入冬后蛇虫鼠蚁少了,怎地驱虫驱蛇的药物还要用那么多。
差一点点户部都要认定为内务府贪墨了。
要不是有太后撑腰,他这个掌管内务府的大总管就得被拉入诏狱好好地被审讯了。
说起来就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萧太后还是不放心:“你晚上去瞧瞧,哀家总觉得心里慌的很。”
“大抵是这些日子舟车劳顿,一会儿让奴才给太后染些安神香,晚上睡的好,便不会心慌了。”
饶是宏江公公这么说,萧太后都还是愁眉不展。
她按在枕头上,心神恍惚。
这块玉,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南疆处心积虑地想要?
不过到底是南疆的人太小瞧她了,她虽然年轻,但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什么东西都上赶着给么。
“呀!”
才刚刚走出内堂的宏江忽然惊呼一声。
“这块玉!”
他神色紧张,猛然回头,看向坐在床榻上的萧太后。
“奴才在景王殿下身上看到过!”
萧太后紧张地手抖:“你可确认?”
被这么一问,宏江又不敢确定了:“好像,但那块玉是黑色的,只是不晓得上面的图腾一不一样。”
“若当真是一样的,为什么墨北渊和顾承景会有一样的玉佩?”萧太后脑子里有个荒唐的想法,“该不会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吧?他们看起来,也不像亲兄弟吧?”
宏江公公愣了一瞬:“应该不会吧?”
帝师乃墨家的青年才俊,景王乃齐帝亲子,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萧太后也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怎么会生出这样奇奇怪怪的想法:“也是,他们两个人并不像。”
顿了下,萧太后又觉得还是不放心:“虽然两人并不像,而且看起来好似也没有什么关系,但哀家总是放心不下,兴许……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属下立刻安排锦衣卫去查?”
“嗯。”萧太后慎重地点了下头,“还有……”
宏江耳提面命,不敢遗落萧太后的吩咐。
时间仿佛静止了那般,直到萧太后问:“你有没有发现,自打我们从宁州城回来,好似有什么东西忘记了。”
宏江认真地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有吗?”
“哀家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哪儿怪怪的,还有晚晚,哀家总觉得她与哀家不亲近了,不像以前,她以前可是喜欢缠着哀家的。”
萧太后越说越是气馁,都不知道该怎么养育子女了。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小皇帝这段时间好似也叛逆起来了,成日和她作对,在南疆这件事上他非得要固执己见,明明放着对南楚好的决定他不要,非得要去闯独木桥。
她一片丹心,可总是讨不到好。
好不容易晚晚回来了,但也是对她那般冷淡。
倒如今,也不曾来给她请安。
宏江公公安慰道:“兴许是长公主嫁人了,不是语句老话说的好么,女大不中留。长公主既然选择了景王殿下,太后娘娘您又要逼着人二嫁南疆,这让她如何自处?”
“可去南疆,是为了我们南楚呀。”
“但作为长公主来说,是不是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