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你就要当寡妇了。”顾承景端着热好的早膳过来,一副餍足的表情更是欠揍,“我想着你昨晚肯定累坏了,专门给你做了你最好的牛肉面。”
唐镜染脸皮子抽抽,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燕婉尴尬地咳嗽了两下,两夫妻之间的情趣她可不想参与,赶紧说正经事:“王妃,帝师刚刚让人来通传,请王妃今日务必去一趟帝师宫。”
说完燕婉赶紧退下。
唐镜染气呼呼地上前,迎上顾承景灿如桃花的眼睛。
“吃面。”
“不吃!”
她现在很生气,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你绝对是故意的!”
顾承景不否认,挑着面条,尽量让面条不坨,他拉着唐镜染坐下,将筷子塞她手里。
唐镜染还想骂骂咧咧的,可牛肉面实在太香了,她食指大动:“我吃完再找你算账。”
“好。”
顾承景揉揉她的脑袋,又去梳妆台上去了梳子,趁着她专心吃面,简单地给她梳了个发髻。
等唐镜染放下碗筷,他才道:“不是要去帝师宫吗,我陪你去。”
唐镜染一个没回过神:“你要一起?”
“夫妻嘛,自然是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要不是脖子上的吻痕,唐镜染肯定都要相信他了。
她指着自己脖子:“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今日墨北渊要找我?”
顾承景一点儿都不隐瞒自己的意图:“昨天蓝毛鸟打了墨北渊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有燕婉这个替身,他肯定也阻挡不了蓝毛鸟。”
“但他自然也是知道,拦的住蓝毛鸟一时,拦不住一世,毕竟那家伙还有多少手段咱们都不知道,敢这般厚颜无耻觊觎我发妻的人,没什么做不出来。”
唐镜染简直无语了,明明在说墨北渊,怎么一下子跳跃成骂司昭了:“你真是……”
顾承景笑盈盈地握住唐镜染的手:“染染,你放心,我会替你查出当年的事,也会找到你想要的,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希望我能和你比肩,能够成为你的依靠。”
他不允许有人再觊觎唐镜染。
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占有欲,可为了唐镜染,他可以发乎情止乎礼。
可这段时间,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从人间到冥界,都在告诉他,他和唐镜染之间不可能。
凭什么不可能。
她能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那就是可能的。
他从来不信命,他相信人定胜天。
他疼惜她,爱护她,奢求和她生生世世,可也架不住醋意的翻滚。
在那一瞬间,他就是想占有她,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但,昨夜若是她喊停,他也绝对不会再进一步,可她答应了。
那接下来,不管人间还是冥界,他都要和她一起面对。
“诶,对了。”唐镜染忽然想起来,“昨晚你怎么能听到范无咎的声音?”
顾承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自从宁州城后,我就能够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还能看到一个矮冬瓜似得黑影子。”
才刚刚走到大门口的某矮冬瓜龇牙咧嘴:“你才矮冬瓜!你全家都是矮冬瓜!”
顾承景狐疑地转过身,凝视着门口那团黑乎乎的影子:“呐,矮冬瓜又来了。”
“染染……”范无咎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不带他这么鬼身攻击的!我就只有这么矮了,我有什么法子!我又长不高,我死的时候就这么点儿大,我有什么法子,我也想长高高,长的和谢必安一样高,一样惹女鬼喜欢。”
“染染!他欺负鬼,你不能护短啊!”
唐镜染轻叹一口气,一手按在范无咎的脑袋上,语重心长:“你当知道,我这个人,最护短了。”
“老天奶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范无咎在地上打着滚,嚎叫着,十分刺激顾承景的耳膜。
顾承景无比嫌弃,长剑出鞘,声音戛然而止。
范无咎脸皮子抖了三抖,骨碌地钻进了桌子下,拉着唐镜染的衣裙:“啊喂,现在都流行一言不合就动兵器?”
“染染!你不管管?你真的不管管?我还是不是你天下第一最最好的死鬼了?”
“你让他把剑挪开!我怕这个剑!”
“不,不对,他居然以气养剑?!”
早前唐镜染带着顾承景走阴阳路时就发现了剑不对劲,人间的剑斩鬼差,这分明就不符合逻辑。
当时他们只是以为剑非寻常剑,没想到今日近距离地接触,范无咎会发现这个。
“染染!他当真是狠角色,竟然以自身的气运来养剑。”
唐镜染皱着眉,她自然清楚什么叫以自身的气运来养剑。
若是寻常人,顶多就会有些许不舒服,但对于顾承景这种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来说,分明就是早早地赴死。
她握住了顾承景的手腕,眸光犀利:“你以气运养剑?谁教你的?”
“这还需要人教吗?”顾承景在武学之上造诣本来就高,当他发现自己的气能够让敌军溃败后,便研究出来了。
只是当初他没想过这气,竟然是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