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宗。”
得了这个回答,晏青青已经很满意了。
能和金陵墨家牵扯上关系,是她的福气。
她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在灵堂里墨北渊,当真也只有墨家才能有如此出众的男子。
她牵着唐镜染,往灵堂走。
经过昨夜闹鬼一事,晏家人心惶惶,就连昨天还和晏青青不对付的弟妹秦氏也彻底熄火,眼巴巴地在灵堂里跪着,瑟瑟发抖。
秦氏倒是想逃,可晏家的人不答应。
身为晏远洲的未亡人,她是被晏家看管的,一会儿送晏远洲下葬,她还得主持大局。
当然,这个大局她是不愿意主持的。
秦氏迫切地、渴求地望着走进来的唐镜染,能不能救救她呀。
唐镜染漠视掉一切,给死者上了香。
墨北渊搁一旁说着风凉话:“怨气被我揍散了,至少能消停三日。”
“才消停三日?”秦氏吓得瑟瑟发抖,虽说她并没有做对不起晏远洲的事,但那到底是鬼,就算是她丈夫,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她也会害怕的。
更何况,刚刚听周管事他们在旁边乱嚼舌根,说什么鬼最喜欢找亲近的人陪葬。
万一晏远洲睡不惯冷冰冰的棺材,硬是要拉着她暖坟,她可怎么办才好?
“能不能彻底搞死?”
虽然秦氏觉得自己说这话的确不妥,人都死了,还要彻底搞死,但她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晏青青厉眼不耐:“你说的这叫人话吗?到底他是你丈夫,死者为大。”
“那你呢?昨晚上也不知道是谁,让道士来收他的,没想到自作聪明找了几个神棍,差点把一大家子全都给送进去。”
“我要能提前知道那几个人是神棍,就能提前知道你靠不住,丈夫才死,就想着怎么挟孩子以令晏家,怎么着,当我们晏家长辈全死了么?”
晏青青一点儿都不客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可告诉你,秦氏,只要有我在的一日,你就休想染指我晏家的产业。”
“至于我弟弟的儿子,他的学业我会负责,他的生活我也会负责,日后他娶妻生子我也会负责,待他及冠,我还会送他八间铺面和一座大宅,足够你们下半辈子了。”
秦氏一听,根本跪不住,“嚯”地站起身:“才八间!晏青青,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们晏家坐拥整个江南的商业版图,就是菰城也有上百商铺,居然才给我八间。”
“你这是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晏青青,你这么做是要遭雷劈的!”
秦氏越说越过分,本来她还想趴在棺材上哭个两下的,但一想到昨夜晏远洲诈尸,她迟疑了。
“你这样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了,我倒是要看看,没有我为晏远洲端牌位,你们怎么出殡!”
“诶?!”
唐镜染本来不想管这件事,但听到不能正常出殡,她就坐不住了。
“做什么都不能影响出殡。”
秦氏愤愤不平:“关你什么事,这是我们晏家的事。别说你现在是外人,就是你哥和晏青青的事成了,你也是外人。”
“和外人无关,”唐镜染忽悠着,“方才我哥已经说了,只有三天,若是不尽快下葬,再诈尸起来,我们墨家也没法子了。”
若是没有昨夜的事,秦氏现在肯定会怀疑墨家兄妹是来骗她的,但经历过,她不得不信。
见她犹豫了,唐镜染才冷声道:“此事本就和我们无关,若三日之内不下葬,晏大少爷诈尸起来也只会找最亲近的人。容我想想,这晏家大少爷最亲近的人,会是谁呢?”
墨北渊见她一副坏心思,一心想要恫吓秦氏的模样,便也附和帮了两句:“自然是同床共枕的人。”
秦氏身子颤了颤,再看了一眼棺材,直接给跪坐在地上。
太没天理了!
唐镜染迫不及待:“赶紧准备准备吧,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算了下,今日宜动土,要不我先去你们祖坟瞧瞧?”
“祖坟?”晏青青一脸疑惑,“晏远洲年纪轻轻就被杀而亡,一点成绩都没有做出来,怎么可能进祖坟?”
她看向周管事,周管事立刻取了一方菰城的堪舆图来,上面有几个小红点。
晏青青问:“小姑子替我们算一算,他藏到哪儿才不会影响到我们晏家。”
唐镜染好不容易做了局,没想到却因为晏远洲不成器而功亏一篑,当真是个罄竹难书的贼人,早死早下地狱好了。
这个时候她要是再坚持让晏远洲进晏家祖坟恐怕会引人怀疑,还是稍微缓一缓。
她假装掐指一算:“依我看,这几个都不合适,可能需要再找找。”
周管事叹了口气:“这几个点都是那几个神棍算出来的,小人也觉得不合适。”
晏青青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但这尸体放这儿也不是长久之事,三日时间太短了,必须得下葬了才是。”
她无可奈何,一想到自己被骗就火大的不得了:“那个彦虚道长简直是不要脸,还敢说是什么大阴阳师的徒弟,竟敢期满于我!”
唐镜染假装不懂:“大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