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远洲!”
明瑞虽然是来谈生意的,但不代表他好脾气。
在北境,他们明家跺跺脚,整个天空都要变色,他又不是来江南受气的!
“嗤啦!”
他拔出剑,就往晏远洲劈过去。
晏远洲哪里想得到他竟敢当真动手,甚至都来不及躲闪,只能抬手挡。
伴随着一声惨嚎,晏远洲的胳膊竟生生被明瑞劈了下来。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晏远洲出师不利,不过口舌之争竟然断了胳膊。
不止是旁人,就连明瑞都傻眼了。
他刚刚分明就只是想拔剑吓唬吓唬人的。
他明明朝着晏远洲旁边的柱子劈过去,可方才手腕上蓦的一疼,那剑锋就变了方向,生生朝着晏远洲的手劈下去!
血溅了他一脸,让他这张脸更显得锋利而富有杀气。
但此刻,比他还有杀气的是倒在血泊之中的晏远洲。
“给我杀了他!杀了明瑞!”
晏远洲暴怒,可血流如注,他咆哮之后,就晕了过去。
明瑞来不及细想,夺窗而逃,身影飞快隐入人群之中。
藏好身后,才垂眸看向手腕上的淤青,他可以肯定有人请他入局。
难道是……顾承景?
可是顾承景素来深居简出的,甚至在上京城还传出不少流言蜚语,说他穷的账面上只有几万两银子。
就这,为什么会挑起他和晏远洲之间的矛盾?
明瑞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并不适合深想,他需要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
趁着兵荒马乱,顾承景带着唐镜染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心情极好,带着唐镜染去逛菰城最大的首饰铺,他拿起一只黄金打造的臂钏,上面嵌着红色的宝石,一看就很符合唐镜染浮夸的身份。
“这不错,试试?”
一旁的掌柜的立刻符合:“公子当真识货,这可是本店刚刚到的新宝贝,尚未有人试戴,这镯子倒是符合尊夫人的气度。”
唐镜染一眼望去,这店里倒是不少宝贝,顾承景手里的臂钏也的确好看,可终究不是她的那只。
她抬起手,晃了下手上的玉镯子:“难为你处心积虑地给我买镯子,倒不如将我的三花聚顶还给我。”
顾承景撇开头,顾左右而言他:“这簪子好似也不错。”
“有意思吗,顾承景?”
唐镜染就站在一旁,逼着他回应。
顾承景叹了口气,他知道她的脾气,今日若是不给回应,她不会善罢甘休。
他也是嘴贱,手贱,怎么会去拿那个镯子呢,明明都相安无事的。
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掌柜的:“都包起来吧。”
掌柜的哈腰点头,立刻安排人去包装,然后送到顾承景刚刚给的地址去。
顾承景拉着唐镜染走出首饰铺:“镯子我肯定现在不会给你的。”
“什么时候?”
“啊?”
“我问,什么时候给我。”
唐镜染神色严肃,她并不想留任何软肋在旁人手里,就算是顾承景也不行。
那镯子里有她封存的力量,不少,若是被有心人拿了去,恐怕是要出问题的。
不过她的封存,也不是随随便便某个人就能解开的。
“合适的时候。”
唐镜染:“……你这是耍赖。”
“耍赖也不及你,你上次为了偷回桌子,还在我茶水里放春药。”
“那不是春药!”
唐镜染迫切地想证明,一不留神嗓门就大了,引得路上行人连连侧目而视。
额……
她脸皮抽了抽,随手一把拧在顾承景的腰间,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我先同你记在这儿,方才那只簪子和镯子权当利息。”唐镜染在心里打起了算盘。
刚刚从顾承景的言辞之中她可以确定,镯子肯定在顾承景身上,应该不至于会落入旁人只收,就是这个狗男人不会轻易给她。
“好好好,反正我的就是你的,全都给你又如何。”
“别空口说白话,你个穷鬼。”唐镜染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又问刚刚的事,“对了,明瑞和晏远洲搞成这样,你打算如何?”
顾承景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不打算如何。”
“少在这儿糊弄我,你分明是有心挑事。”
“嗯,看明瑞不顺眼。”
“为什么?”
“他不是伤了你么?”
顾承景很认真,眼底半分戏谑都没有。
唐镜染承认,她有那么一瞬心动了,而那份心动,是来自于唐晚这具身体。
顾承景牵着唐镜染返回宅子,墨北渊还没有回来,倒是顾宇和那几个潜龙卫玩的不亦乐乎。
潜龙卫见了顾承景,正要严阵以待,可唐镜染却连连摆手:“不妨事的,你们玩,本来当值就辛苦了,还要伺候墨北渊那个神憎鬼厌的家伙,趁他不在,你们好好放松下。”
潜龙卫那个感动哦,差点就要抱着顾宇小朋友大哭一场了。
长公主果然知道他们的不容易啊。
顾承景孤身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