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担心不已,立刻就恶人先告状:“胡闹!景王妃……本宫知道你速来对南楚心生怨怼,但今日关乎两国邦交,不是你可以儿戏的地方。”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景王妃开口辩解,既然除不掉那个孩子,就直接把景王妃除掉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剜了一眼怯生生躲在唐镜染身后的顾宇。
这个野种也不该存在在世上的。
“你心疼景王和南楚交战多年,但也不能将这股子气撒到南楚帝师身上,这次可是我朝接见南楚帝师的宴席,你竟用了这般下作的手段毒害帝师,这让我朝面子往哪儿搁?好歹我北齐乃泱泱大国,怎地能干出这等小家子气的事?”
皇后当下就要把谋害南楚帝师的罪名给唐镜染坐实了。
早死晚死,景王妃都得死。
而且这一次关乎北齐和南楚,不止景王妃,顾承景也逃不了干系。
“承景你也是,原本唐晚就是市井小门小户之女,不懂礼数,这等下作的手段在王府闹闹就好了,怎么就弄到大殿上来,”皇后一副痛心疾首的作态,让唐镜染看了就想吐。
“要当真南楚帝师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说,你让你父皇怎么办?”
“要是边境再开战,你让兖州城的百姓怎么办?”
数顶罪名盖下来,她这是要让景王府翻不了身啊。
唐镜染低声轻笑,拉了下身旁的顾承景:“看来你的母后,很不喜欢你呢。”
落井下石到这种地步,要是齐帝不待见顾承景,这必定是滔天巨祸,抄家灭族不在话下。
“那你呢,唐镜染?”
不管是唐镜染还是唐晚,都是不被父母待见的。
一个被逼成可招神鬼的大阴阳师,一个在成年之后要被送往南疆和亲,不管是哪一个,都是悲剧的存在。
“皇后娘娘说的对!”
唐镜染忽然朗声附和,这倒是让所有的人全都看向了她。
“可不就是胡闹吗?今日好不容易北齐和南楚才能坐下来,谁竟敢借我的手,谋害南楚帝师。”
“入宫之前,我与景王殿下可都是被检查过没有携带任何外来之物,这茶杯也是宫中之物,就连那茶水都是宫中女官亲自给我倒的,怎么就成我要谋害帝师了?”
她不管不顾地走到中间的红毯之上,朝齐帝行了个礼:“还请皇上明察,此事非同小可呀!谋害南楚帝师,说小了不过是一桩谋杀案,但若往大了说,就想皇后娘娘刚刚所言,可是两国邦交,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了,岂不是祸国殃民了!”
她掷地有声,一身正气,旁人看了哪个不说一个她一定是被栽赃陷害的。
“臣妾提议,此事应当交给大理寺来查。”
“怎么能交给大理寺?!”这话才刚刚一出口,皇后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此事关乎两国邦交,加上又在宫中出事,
怎么能交给大理寺来查?”
要是交给大理寺,按那群查案近乎封魔的东西,非得把整个皇宫搞得翻天覆地,而且这件事也绝对瞒不住。
原本现在大理寺就日渐坐大,一个个的就像疯狗似得乱咬人。
被他们盯上还得了?
“承景,你还愣着做什么,”皇后见唐镜染就要上纲上线,赶紧呵斥顾承景,“还不赶紧把你的王妃带回去,闭门思过!”
只要让人离开皇宫,接下来事情是什么走向全都是她说了算。
这个被休了的景王妃,越发大胆了。
竟然忤逆她!
“儿臣恕难从命。”
皇后:“?”
顾承景走到唐镜染的身旁,脸上头一次露出了他们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可怜:“儿臣惧内。”
皇后:“……”
一众大臣:“……”这是能听的?
唐镜染:“……”你礼貌吗?就往我身上泼脏水。
洪主簿举手表示:“微臣可以作证。”
就在刚刚,景王殿下才被景王妃凶过了,他亲眼所见。
可怜他们景王殿下,堂堂北齐战神王爷,拳打犬戎,脚踢南楚,结果回了家收拾不了母老虎。
顾宇小小的手也有模有样地学起来:“我也可以作证,爹爹经常被姨姨撵出房间,有时候连院子都不能进。”
“噗——”
礼王顾承胤实在没忍住,原本只是想看个热闹,没想到竟然能听到这么炸裂的八卦。
皇后气急败坏:“有你什么事,胡说八道什么?”
顾承胤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指着被晾在一旁吐了不少血的南楚帝师:“要不先请个御医来瞧瞧?”
这吐啊吐的,万一吐死了怎么办?
现在应该还可以抢救一下。
墨北渊用力地撑起自己的脑袋,嘴角还有未干涸的血迹:“多谢礼王殿下了,不然你们再闲聊下去本座可能就在死在这儿了。”
洪主簿这才想起,扯开嗓子嚎了起来:“快!快去请御医啊——”
齐帝就像个局外人,冷漠地看着殿前的这些人,一个个猴精似得,他倒是要瞧瞧今日要翻出个什么浪花来。
那杯毒茶……
他狐疑的目光落在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