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洺恨不得生出第三只手去捂住人参精的嘴巴,但他现在迫切地想要让师父看看他身上受的伤。
他背后当真就有一道抓痕,锋利无比,隐隐中还有黑气在翻滚。
唐镜染挑了下眉,伸手轻触,抓痕就消失的无影响,加持在萧逸洺身上的那股疼痛和沉重感瞬间就消散了。
他赶紧穿好衣服。
“大概是鬣狗精。”唐镜染想到自己杀的那头,“鬣狗是群居类动物,清风观怕是早就被他们占领当窝了。”
“那可就刺激了,我听我爹说,明日宴席之后,太后就要去清风观,将之前为皇家点的祈福灯用来燃香,完成长达三年的祈福仪式。”
唐镜染托着腮,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你说,鬣狗精是在三年前就盘算好的,还是最近才占山为王的?”
萧逸洺将脑袋摇的更拨浪鼓似的:“我怎么知道,我都没去过清风观。”
他体质特殊,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寺庙道观这些萧侯都不允许他进的,甚至连上京城都不允许他出去,走过最远的地方,只怕就是极乐堡了。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出去闯一闯。”
在那些年少而轻狂的心里,藏着一颗闯荡江湖的种子。
人参精一盆凉水泼下来:“萧侯能允许你出去闯?做梦吧,要不是靠我的须须吊着你的命,你以为你能活到今时今日?”
萧逸洺忍住要去拔掉人参精所有须须的冲动,捧了一大把土,直接把它的叶叶都给埋了,顺便还拍实了土:“你闭嘴吧!”
“既然你这么想去清风观,我便带你去吧。”
唐镜染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萧逸洺傻眼了。
他指着自己,抗辩着:“我没想去清风观呀!”
“不,你想的。”
萧逸洺:“……”心里毛毛的,感觉不是太好。
忠叔带着泥工扛着砖来,就看到萧逸洺正哭丧着一张脸,他使劲儿地揉搓了下眼睛:“萧世子?”
他怎么进来的。
“忠叔。”萧逸洺倒是有礼貌,他将桌子上的锦袋又重新挂回腰间,轻轻地拍了下以示安抚,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爬上大树,翻过墙去。
娴熟的动作,就像个惯犯。
人参精哧了一声:“还是改不了爬墙的臭毛病。”
萧侯管他管的严,基本上严防死守,他爬墙的工夫都是日复一日练出来的。
“谁在说话?”
忠叔瞅了瞅离秋院,只听到那空灵的声音,却没看到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你听错了,”唐镜染指着他身后的泥工,“这是做什么?”
“王爷说,要加高墙。”
之前忠叔还疑惑王爷怎么平白无故地要加高墙,没想到还有个不要脸的竟敢翻他们景王府的墙。
泥工开始干活,忠叔在离秋院里来回踱步,有些话都快溢在嘴边了,可他左看看唐镜染又看看唐镜染,为了王爷,为了王府,他还是壮起了胆子。
“哎!”
“王妃,有句话老奴着实不当讲的,但不讲又怕王妃行差踏错,连累了王爷。”
“到底王妃是嫁做人妇,在后院私会外男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就算我们知道王妃是清白的,可外人不知道呀,王府人多嘴杂的……”
保不齐还有礼王的眼线没拔的干净。
“还请王妃以后谨言慎行。”
唐镜染无所谓地嗑着瓜子:“哦。”
脸上的表情很淡定,一点儿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忠叔暗戳戳地观察了一下,才松了口气:“老奴就知道王妃懂分寸,识大礼。”
“那你可就错了。”唐镜染将瓜子皮收好,放到一旁的簸箕里,“你刚刚的话,应该对景王妃说,你可别忘记了,我是前~景王妃,王爷早就休了我,我和王府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呀,谨言慎行的是景王妃,不能私会外男的人也是景王妃,和我唐镜染没有任何关系。”
她拍干净手上的渣,从容地走出离秋院。
“你若对我有什么不满,去找你家王爷。”
她可不惯着。
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比较棘手,需要解决。
她出了景王府,直接去了城隍庙,走进那个小门,杀到了城隍的面前。
城隍才安静一日,偷得浮生半日闲,正打算开个西瓜吃吃,才刚刚打开就看到唐镜染来,吓得他抱着瓜往左也不是,往右也不是,只能傻呆呆地杵在那:“姑奶奶,你来做什么?”
“黑无常失踪了,本座怀疑他阴沟里翻船,”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那家伙也不干净。
“你主管上京城阴阳秩序,查一下最近上京城附近的阴阳路是不是被人断了。”
城隍吓得瓜都落在地上了。
啪嗒一声,西瓜汁溅了一地。
他整个鬼都要麻了:“姑奶奶,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小,经不住吓的。”
阴阳路断了那还得了,那鬼差怎么上人间拘魂,在人间的魂又怎么下冥界,这不是乱了阴阳秩序嘛?
可也说不过去呀,如果阴阳路断了,人间的鬼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