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然自然是知道的,沉思之后说道:“这症本就不难,你怎不会?”
秦锦然经过黄素玉的解释才知道,黄素玉首先是在婚后才对行医有了兴趣,她读过一些医书有些底子,但是妇科之类是从未接触过的,所以每次小课的时候都不大会,十有八·九是要问郭蓉的。但是刚刚郭蓉让她自己想想,她就十分为难了。
秦锦然说道:“这症确实并不难,你大约是还没有看到这书,《疡医大全》这里头多看看,就好了。”
黄素玉有些茫然,“有这书吗?我怎的不记得?”
秦锦然心中一怔,忽然想到这书是顾世澄所著,此大齐朝并没有类似之人著书,写明外证之书,心中有些可惜,想了想又说道,“那应当是我记错了,最早的《中藏经》里是有提到的。”
“我记下了。”黄素玉用笔写下了中藏经三字之后,又问道,“我读得少,不及你们多,今后须得更加努力才行。尤其是妇科上的症,若是有单独的册子就好了。”
秦锦然心中一动,若是有功夫集百家之长,做出这样的册子就好了。
“季家在准备集册。”黄素玉说道,“但是……”
此时的穆英走下了台,站在两人的边侧,皱眉清嗓子,“是让你们讨论病情,而不是闲聊的。看来秦娘子与黄娘子两人,是有底气的很。”
季舒舒此时笑着回过头说道:“对,她们两人自然是有底气的。”
黄素玉涨红了脸不再说话,而秦锦然抿唇时候忍不住翘了翘嘴角,这种被人训诫的感觉并不坏,当真是一种难得的回味感。
穆英见着了秦锦然的嘴角弧度,眉峰越发蹙起,对季舒舒说道:“季娘子,莫嚼舌。”桃花眼有些冷泠瞧着秦锦然,这让秦锦然歉意了笑了笑,垂下了眉眼,做出了低眉顺目的模样。穆英再往后走去,随着她的走动,袖笼里的角皂清香送到鼻尖,秦锦然同黄素玉说道,“等会下了学你同我说,我同你说说乳癖之症。”
黄素玉点点头。
因为知道等会穆英会考校,秦锦然也就说的很细,从《中藏经》里的症状说起,对着刚刚写下了的穆英所说的女子症状说起。从《中藏经》说到了《大全良方》,症状还有表现秦锦然是信手拈来,另外结合了西医里的表象来说明,甚至说明了有微小的几率,这乳癖之症也会严重和扩大,西医称之为“乳腺癌”。
秦锦然的声音很小,季舒舒是听得模模糊糊,刚开始还努力想听秦锦然那在说些什么,后来惊觉自个儿的时间都不够用,连忙奋笔疾书,而郭蓉的笔下速度越来越慢,面色也苍白,她原本以为秦锦然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此时听到了秦锦然说起了乳癖之症,便觉得她当真是有些本事的,没有博览群书,是说不出如此的典籍,是说不出如此多的症状,还有些她甚至是闻所未闻,有溢液的现象?
黄素玉可以说是奋笔疾书,秦锦然见着她写得慢,就说道:“你先记在脑中就好,等到下学之后,我再和你说一遍。”
黄素玉忙不迭地点头。
一刻钟的时辰很快就到了,穆英坐回到了台上,就点了黄素玉作答。
黄素玉从未有如此有底气,秦锦然刚刚的说辞虽然不能够完全记下来,症状她是记住的了,站起来说了乳癖之症的症状,还有自个儿记得的典藏。还说了检查的方式,平伸手指并拢用中指无名指末端指腹轻扪,“若是用手指抓捏,有可能会误了肿块。”
黄素玉说着的时候季舒舒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些她都知晓。穆英微微颔首,对黄素玉的作答满意,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黄素玉说道:“若是病程长,发展缓慢,有时会有溢液的现象。”
季舒舒听到了这里,不由得多看了秦锦然一眼,书中并无写到溢液,只有见多了妇科之症才会知晓,确实有些得了乳癖的,会有溢液的产生。
黄素玉说了这里就停了下来,“我就只知道这些,还都是秦娘子告诉我的。”
穆英让黄素玉坐下之后,便说了溢液之象,“若是囊肿扩张,便会有黄绿色、棕色又或者是无色浆液。刚刚黄娘子提到的书,你们也记下,晚些时候翻看一翻。”穆英随即点了秦锦然,“黄素玉既然说了症状,你便说一说,若是乳癖,应当用什么方子?”
“应当内外调制,先说外方。”秦锦然的语速不快也不满,一边想一边说道:“温经络、化痰散结之药膏阳和解凝膏合黑退消,外敷于乳之局部;其二,乳香、没药、黄柏、大黄、冰片,共研细末,蛋青调敷患处;其三,香附末、麝香末、蒲公英,以醋煎之,调敷患处。”
“还有内服的方子。”在古书之中并无记载,而是近现代的一味方子,适用于气血不足,肝气郁结,经脉瘀阻。正对应了穆英这一次的患者,“当归四钱,瓜蒌十钱,乳香一钱,没药一钱,甘草一钱,橘核五钱,荔核五钱。水煎服,每日一剂,日服两次。”
穆英听着秦锦然的方子,心中盘算着,眼眸越发明亮了起来,她口中所说的这位患者,是她双十年岁时候给人开出的方子,秦氏的方子相较那时自己的方子更加平和,尤其是瓜蒌在《子母秘录》《本草衍义》当中皆是有用于乳肿痛及